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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相如今倒要看看,是哪个没事儿去禁中乱跑,背后说他丁谓的小话儿。
随着时间的推移,果然丁相预料的没错儿:自从太后下诏后,王曾等人见太后的次数,真的是愈来愈频繁了。
倘若“垂帘听政”
的话,王曾与太后说了什么,起码丁谓还可以知道。
这一进宫面见了,鬼知道那厮们说了些什么!
丁相恨不得打自己两下:费力气挖好了一个坑儿,弄不好真能把自己给埋了!
正在这种关键的时候,雷允恭那厮还偏偏不在,忙着先皇陵墓改穴的事儿,这个东西为了钱,耽误了丁谓多少的大事!
丁相内心里觉得说,友军们没一个靠谱的,照这样下去,恐怕早晚被他们带累!
宫中没有了可靠的人,王曾和太后谈话的内容,也无从打听,急得丁谓团团转。
到这一天,终于让丁谓等着个机会,在太后前面说嘴道:“当初先皇在世的时候,寇准怕太后掌了权,撺掇着先皇让太子监国。
被贬之后,是王曾收留他在家中居住。
此人与寇准是同党,宜早罢黜,他的进言不可信!”
丁谓的话儿,太后有些不满意,口内遂道:“谓之这话儿不妥当:之前王曾请‘垂帘听政’,这事儿老身没同意,最后还是偏向了你。
他已经败了,还不准进宫来诉诉苦么?既然让你做了宰相,凡事自然以你为重,你担心什么?”
一番话说得丁谓哑口无言。
那边太后继续道:“谓之既然身为宰相,还是需要能容人,凡事不要太赶尽杀绝。
更何况先皇刚刚驾崩,无事还需要天下大赦,又何必对于过去的事情,紧紧抓住不放呢。”
众人的口里,全都在说是丁谓赢了。
这一次丁谓赢没赢,丁相自己肚里面知道,只是这酸楚实在没法外道。
弹劾王曾没成功,在太后跟前还碰了个钉子,丁谓近日十分不顺。
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消息说,右司谏吕夷简那个厮,已搜集了不少雷允恭贪贿的证据。
之前事繁,丁谓根本没顾上理他,谁知道这么几天的工夫儿,这东西就想着寻事捣乱。
为这事儿上,丁谓遂想找一个机会,敲打敲打吕夷简。
倘若吕夷简肯谈和,可以多少让他些好处。
若是吕夷简不上道儿,就有必要想一个法子,把吕夷简这厮给贬黜出去,免得出事。
因为提到吕夷简,丁谓遂想到雷允恭:这厮一向在永定陵,有些时日没有他消息,不知道账目平得怎样?是时候该派人过去问问。
丁谓派别人不放心,遂嘱咐长子丁研道:“来日你亲自去一趟皇陵,问问雷允恭账目的事儿。”
到了次日,一早儿丁谓去政事堂,丁研随后也收拾好了,带上了人马,直接投永定陵方向去了。
这边丁谓办完了公务,迟迟不见冯拯的身影。
问别人时,回说太后那边有召,将冯参政叫去承明殿问话儿去了。
丁相心里面隐隐有些觉得不妥:即便有事,也该先通知他这个宰相,怎么刘后不发一言,直接把参政先叫走了?情况不对,莫不是有事!
愈琢磨愈觉得事情可疑,丁谓派了一个人,拿一件小事去枢密院,打听曹利用那边的情况。
谁知道枢密院回复说,曹枢密不在,因为今早儿太后有召,枢密直接去承明殿了。
冯拯和曹利用全都不在,单单外出他丁谓来,这就坏了,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尤其有人报信说,王曾今日也进了宫,去面见太后,丁谓立刻便知道了说,这次的事情,必然是针对他丁谓的!
这个时候,丁研急急赶回来,见了丁谓,立刻下马扑过来道:“大事不好!
皇陵那边,今早被雷允恭凿穿了石头,出来水了!”
因丁研慌乱,丁谓嫌他不镇定,口里面有些不满道:“这件事切勿走漏了消息,赶紧让雷允恭想法子弥补。”
因这个话儿,丁研干脆直说了道:“父亲不知,大水卷走了数百的人马,直接把皇陵给淹没了!”
这话儿好似晴天霹雳,惊得丁谓脸色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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