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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了那段尴尬陌生的时期,江辙在这几个月也会给她发消息。
一来一回的交流里,两个人都谨慎地没再提过之前那段感情,要不要继续下去好像成了无形中默契的一条分界线。
江辙躺在床上,下颚线削瘦凌厉,看着她低垂的眼睫,没忍住伸手去碰。
快要碰到时,手被打开了。
陈溺偏开脸,脸侧一缕头发掉下来,扫过他的手背。
她望向病床另一边的洗手间,动作慢吞吞地往床那侧移过去。
江辙知道她要干嘛,稍坐起来用手扶着她的腰,声线有些沉哑:“别摔了。”
“摔了也怪你。”
她恶狠狠放下话,从床上越过去,猫着身进了边上的卫生间。
出来时还欲盖弥彰地重重关上门,特地洗了个手。
她人走出来,却也没引起多大注意,七、八个人朝她问了声好,到上班时间又要赶回去。
一波人刚走,姚甜甜未婚夫和陈母又拎着午饭过来了。
潘黛香手上也拿着桶保温食盒,说:“妈给你熬了鸡汤,刚去单位找你,家榕说你陪受伤的同事来医院了。
正好过来时碰上了你同事那口子。”
姚甜甜和她未婚夫长得很有夫妻相,笑起来时就跟两座弥勒佛一样。
潘黛香看着小夫妻这么恩爱,笑着坐边上问起了男方是干什么的,家里人情况怎么样。
中年妇女的通病就是打探这些消息。
甚至还问了问姚甜甜未婚夫身边还有没有年龄合适的单身男性,一脸想给自己女儿做介绍的样子。
陈溺在一旁听得乏味,本来想跟她说说旁边这张床也是认识的人。
但床帘掀开,床上空空如也。
卫生间一道高大的影子被日光拉长,沉默而料峭的身影立在那,更像是躲在了那。
陈溺愣了一下,在自己的印象里,江辙极少有这种时刻。
他那天在墓山,整个人像一张绷到极限的弓。
而此刻又像是完全把坚硬外壳卸下了,不见荣光耀眼,取而代之的是不敢见人的胆怯自卑。
陈溺意识到是由于她妈妈来了。
他没办法坦然自信地像普通人那样,见到朋友长辈能去攀谈自己的家庭和近况。
可是她觉得,那么骄傲的人不该因为她而褪色。
病房渐渐安静下来,姚甜甜被她未婚夫推出去晒太阳。
陈溺送母亲出去,在走廊上从她手里接下那份鸡汤:“妈,你还记得江辙吗?他也在病房里,就边上那张床。”
“小辙怎么了?”
她敛着眉:“胃病,刚才他睡着了就没让你看。”
“年纪轻轻就有胃病,你也要注意,工作别太拼命了!”
潘黛香对江辙印象不错,拍拍手上那份鸡汤,“把这送过去吧,你想喝就回家喝。
啊……他家里还有人在身边吗?”
陈溺摇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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