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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吗,琪琪?”
我问道。
“还有吗?哥。”
郝珺琪仰着头。
“有。
有很多。”
“够得着吗?”
“够得着。”
“那我还要。”
郝珺琪跳跃着。
这时,用手已经无法够着了。
我想了个办法——为了让郝珺琪开心,办法有的是——找一根竹棍,站在树干上,从枝缝里伸过去,对准枣子,轻轻一敲,准落。
再远再高的枣子也都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哥,你可真有办法。”
郝珺琪说。
“那得感谢你。”
我说。
“为什么?”
“还不是被你逼的?”
“哥哥坏。”
……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
田畈上的稻子成片成片的熟了,山脚下菜地里的红薯也熟了,只是没有打霜,还不够甜。
李婆婆家的橘子我们已经偷吃了几个了,酸酸的,真好吃。
可我们最惦记的还是张爷爷家的梨子。
张爷爷家屋后有一块很大的菜园地,菜园地上种了好几棵梨树。
有两棵梨树的主干比我的腰还粗。
郝爷爷说那些梨树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那几棵“狗屎梨”
也就罢了,树长得那么高大,可结出的果又小又硬,还涩人的嘴,送给我们都不要;那雪梨(可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青皮葫芦型的梨)才真正馋得我们要命。
比鸭蛋还要大,圆圆的,黄黄的,皮脆脆的,松松嫩嫩的,一咬,一口的水,好甜啊。
做梦都想吃呢。
张爷爷送几个来怎么够呢。
于是我们盼望来暴风雨(但最好不要来那种黑天黑地的,又是闪电又是雷声,太吓人了。
来那种疾风急雨就可以了)。
暴风雨来会掀翻屋顶上的茅草,那没关系,大人们会拾掇的;暴风雨来我们的房间到处都漏水,母亲张罗着用洗脸盆洗脚盆装水,那没关系,雨一停,就不漏了。
只要暴风雨来我们就会暗暗窃喜。
因为,暴风雨一来,张爷爷的后园里肯定一地的梨子了。
我们知道,张爷爷也知道梨落一地,但他会忽略梨树边上的箬皮丛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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