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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叔深深看了眼赵立夏:“既然知道想法忤逆,那又何必非要去想?”
赵立夏道:“只是这日子,实是过艰辛。
眼看我爹娘劳苦一生留下家产就要保不住了,所以我才会有这般忤逆想法。”
白叔神色一动,倾身扶起赵立夏:“发生了什么事?仔细说给我听听。”
赵立夏点点头,默默将父母去世后事情详细说了,只是把方怡说那些话都给略了过去,后只说到清明祭祖时事。
白叔听后,沉默许久,才幽幽叹了口气:“想不到赵老爷子至今还执迷不悟。
立夏,真是委屈你了。”
赵立夏道:“我已经对他们没有任何感情了,我今日来,就是想问白叔,我父亲当年是不是被我爷爷半卖半送给了那刘爷爷?”
那刘爷爷就是那老猎户。
白叔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早就人精似,听这话风就能猜到赵立夏意思,当下目光一凛,神色严肃起来:“立夏,你莫不是想要从赵家脱离开来?”
赵立夏点点头,一字一句道:“赵老爷子处处以孝道压我,我什么都说不得,只要开了口,那就是大不孝。
若不脱离赵家,我无法保住父母辛苦攒下家业。”
白叔板起脸:“这种事岂能随便说!
就是你父亲,当年受了那么多委屈,也不曾想过脱离赵家,你小小年纪,怎能有如此想法。”
赵立夏扑通一声跪地上:“白叔,我知道我这想法太过忤逆,但我实是无奈,若只是我一人还好说,哪里都能挣口饭吃,只是我下面还有四个弟妹,我不能让他们无所依。”
白叔哪里会想象不出这群半大孩子们苦楚,只不过,这事儿做不得,至少眼下做不得!
他沉吟片刻,劝道:“赵老哥才刚走不久,你如今孝期未过,凡事要多加忍让,不能太过张扬,须知人言可畏,就算你不意,也要替你弟妹想想。”
赵立夏忍不住红了眼圈儿:“可是他们眼看着就要抢我家房子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你不是已经说了么?只借三天,三天过后就让他们搬走!
你今儿回去之后,就请里正做个见证,方怡不是识字儿么?让她写个字据,双方按个手印儿。
赵老爷子你忤逆不得,你堂哥还是可以赶。”
白叔到底是见过世面,眨眼间就给出了主意:“至于那种子事儿,他们若是再打那主意,回头我带人去一趟你们家,保管替你摆平了这事儿。”
听白叔这么一说,赵立夏心里渐渐安定下来,其实他并没有太大心思,他不恨老赵家那些人,他只想要保住家里田地房产,护住自家弟妹好好长大,眼下问题可以解决,他点点头:“谢谢白叔。”
白叔放软了声音:“听白叔一句,之前话就当没说过,你以后也莫要再提,跟谁都不许提,知道了么?”
“知道了。”
白叔拍拍他肩:“以后若是他们再找你麻烦,你就来跟白叔说,白叔给你出主意,那样人家我见过了,保管他们讨不到你家一分一毫便宜!”
……
这趟进城,两人又是满载而归,赵立夏带来麂子皮本是送给白叔做谢礼,白叔倒是没推辞,只是等他两人要走时候,给了他们两袋子红薯面和两斤肉,说是给家里几个小补身体,两人推辞不得,只得带上了。
方怡挣得那六十文钱还没怀里揣热乎就花出去了,换了几斤盐巴带回去,赵立夏有心想要阻止却也无力。
早上出来时,他一心想着怎么跟白叔说,结果忘了带鸡蛋不说,连钱也忘了带了,只能看着方怡给钱。
不过,看着方怡没有半点私心做派,赵立夏心里头还是觉得很热乎。
两人好心情回到家那一刻,破坏了个彻底,赵立秋黑着脸坐院子里,几个小围他身边,各个儿撇着嘴,要哭不哭,一看就是受了欺负,方怡连忙问道:“怎么了?”
赵立秋呸了一声:“刚二婶儿三婶儿过来了,说是让我们好好拾掇拾掇,她们明天带亲家过来看房子。”
赵立夏放下东西就要往外走:“我去找里正。”
方怡叫住了他:“不用!
我有办法,他不仁我不义,我要让他们这门亲事结不成!”
赵立秋经过上次去老赵家道歉事件过后,对方怡那是百分百崇拜,此刻听到她话,心里头居然有点儿跃跃欲试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人心都是偏
只是有人偏少,有人偏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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