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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二人又将石洞推敲了半天,仍然没找到出口,最后,不约而同地回到了桌子前。
绿衣盯着匣子里的金簪,慢慢开口:“取走玉璜,落入机关之内,才算出路么?置之死地,可未必都能后生啊。”
辛寒脸色沉凝:“地宫之主自然不会在意我等不速之客的死活。”
绿衣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在他们刚进门就重新封死的石门,转头看向辛寒:“那……”
辛寒垂眸笑道:“天命如此,看来这簪子终该为你所有。”
他说完,用另一块步将簪子取回裹好,便护在绿衣身边,等待洞内的变化。
这变化来得不慢也不快,正该是一般人取了匣子里的宝物才好沾沾自喜的时候,趁他们不备之际,地面骤现一大洞,如一张牙大口,将这群擅闯者毫不留情地吞入昏黑的噩梦中。
石洞地面的陷阱在猎物坠下后就合回原状。
辛寒在下落中一把揽住绿衣,精准地踏着疾速袭来的尖头木桩借力,很快移动到交错而来的暗器网边的唯一死角,把绿衣贴着洞壁放下。
他们现在在一条地下暗河的岸边,水道很宽,几乎与地道的横截面等宽,河岸很窄,勉强容一人侧身贴壁而立。
辛寒和绿衣乖乖站在狭窄的岸上,靠着洞壁喘息,绿衣心有余悸,为了缓和过于紧张的心神,随意寻了个话题:“不知我们的前辈们流落何处?这一路不见其他出口,他们又没将玉璜带走,便是在将玉璜复位前已引动了机关,那位能以内力逼毒的前辈想来也逃得过这些暗器,只不知其他人有没有他那等本领。”
辛寒冷眼看着依然飞得热闹的诸般暗器:“有也无用,那领头也凶多吉少。
不只这些暗器,这条暗河也是剧毒,此地密闭,毒已化雾,凡跌落此地者,如无解药,即片刻毒发。”
绿衣听得心惊,目光投向脚下,她已适应了此地的黑暗,勉强能看清暗河的轮廓,但根本辨认不出水底有无尸骨。
她不由由衷赞叹:“先生不愧神医之名,技艺精深,多亏先生惠赐妙药,此躯方得暂存。”
辛寒毫不客气地笑纳了她的褒美:“好说。”
夸赞者对此习以为常。
辛寒长了一张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皮子,内里最是自傲自许,她早已认清了这一点,半点不吃惊。
只是……
“这地宫里剧毒充盈,其中不少来历莫测,换谁来都绝无招架之力。
可你我一路行来,多半有惊无险,不,别说险,你简直游刃有余得很。
我思及起那假死药与你师门的渊源,冒昧一问,这些毒物该不会也是你师门的特产吧?”
黑暗里,辛寒的面目转向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清晰捕捉到了他语中带笑的意味:“果然,江湖行走最是历练人,你近来愈发伶俐了。”
绿衣无语:“你祖师爷心也太大,你们师门既与皇家渊源不浅,那日后总有再得差遣的时候,万一有本领未成的徒子徒孙流落此处,误打误撞折在这里,他岂不要含恨九泉?”
辛寒声音淡漠:“学艺不精,还有何面目苟活,死得正好,全了师门颜面。”
绿衣侧目。
如果这个江湖也有小说标配的魔教的存在,那他们对同门的冷酷也莫过于此了吧。
辛寒这般态度,也不知是他师门风气,还是他本人乖逆。
左右他救了她,旁的事也与她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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