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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莲生的营地是围着一处湖泊搭建的,湖泊虽不大,但水源在死亡沙漠里格外稀缺,所以这处地方也算得上是难得。
素图就被安放在临湖的一个帐篷里。
里里外外有无数妖兵镇守,青蝉远远望了一眼,除了妖兵身上盔甲的反光外,她简直连那个帐篷长什么样都看不见。
那里守备森严,虽然没到固若金汤的地步,但起码能够看出姬莲生的态度:对素图,或者说是对姜无忧,她还是挺重视的。
宸娘领着青蝉去她们的帐篷里休息。
行军帐篷十分简易,很多边边角角甚至还有指长的缝隙存在,但相比在荒漠里的风餐露宿,这里的条件已经称得上奢侈了——更别提还有热水供应。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姬莲生把毓含珍带走了,姜无忧去了素图那儿,青蝉用热水洗了脸,脱下衣裳,将毛巾绞到半干,往身上一点一点擦拭。
宸娘就在外头跟她讲自己与毓含珍是如何脱的险,又是如何被巡逻的妖兵发现,说到后来有点伤感:“青蝉,幸亏你被姜无忧救下,否则你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怎么跟端木她们交代……”
青蝉手上略作停顿,瞄向压着衣裳的那方白纱。
宸娘还在说着什么,她却已经充耳不闻。
一个上午青蝉都窝在帐篷里,正午时分有人送来了食物,她与宸娘草草用了些,又各怀心思地散开。
青蝉在想素图的事,宸娘则记挂毓含珍,已经过了好些时辰,毓含珍还没回来,姬莲生带走她究竟所为何事?
她们走的匆忙,宸娘都没来得及问个明白。
一直到了傍晚,毓含珍才再次出现。
她与姬莲生都是浑身透湿,姬莲生神情间不太好看,毓含珍也是脸色苍白,只是相比姬莲生纯粹的不悦,毓含珍又多了几分忐忑。
宸娘以眼神询问,毓含珍并没有搭理她,只是撂了帐篷进去,宸娘等姬莲生走了,才急忙追进去问道:“怎么了?她带你去哪里?怎么会湿成这样?”
毓含珍:“走开。”
她说得有气无力,宸娘更加不安:“她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你看上去这么——”
“我说你走开!”
毓含珍拔高音量,顺势将几案上一些茶盅摆件全数扫落地面:“你听不见吗!
?我的事几时轮到你来管?”
她这一扫便让宸娘看到了她手腕上的伤口,不由惊呼道:“你受伤了!
?谁弄的?姬莲生吗?”
毓含珍:“你给我滚!”
青蝉在外面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片刻之后宸娘走了出来。
宸娘眼圈有些红,她捋着头发避开青蝉目光:“……她累了,我们走吧。”
宸娘是被毓含珍赶出来的,可她却要编这么个拙劣的借口,不知道是为了糊弄青蝉,还是为了安慰自己。
青蝉也不去戳穿她,自从前夜亲眼见到她与毓含珍的亲昵举动,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毓含珍不与她们安置在一处,但也隔开不远,几步之后宸娘钻入帐篷,青蝉正要进去,不妨看到了姜无忧。
远远的,姜无忧与姬莲生说着什么,两人一边比划一边走进了中军帐里。
姬莲生明明是姜无忧的大仇人,杀身之仇在先,掳素图逼她就范在后,不论哪个都不共戴天,姜无忧却能将个人恩怨放在一边,说不佩服是假的。
就这么原地发了会儿呆,待要撩了帐篷进去,身旁匆匆走过两个妖兵,其中一个问另外一个:“这次是谁?”
“浮木与湖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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