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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无忧:“嗯。”
青蝉彷如垂死之人偶然重获新生,从头到脚都笼罩进突如其来的喜悦里,以至于说话都有些结巴:“为、为什么?”
“我……”
姜无忧话未说完,细砂从屋里跑出来,高声唤道:“青蝉,我好啦,我们快走吧,莫要让姬大人久候了!”
青蝉双眼放光地等着姜无忧说话,姜无忧看了看兴冲冲的细砂,又看向青蝉:“你们要出去?”
细砂出来之后才发现姜无忧来了,自然没好脸色给她:“是啊,我们要出去,姬大人约了我们去布庄,要给我们置新衣呢,所以你啊,挡在这里做什么?”
“细砂!”
青蝉拉住她,“你先去外头等我。”
细砂还要说,被青蝉搡着推了出去。
细砂:“诶诶!
那你快点啊!”
“细砂她……因为当初海上的事,对你有些误解。”
青蝉抱歉地看着姜无忧,“……刚刚你想说什么?”
她一边问,一边朝姜无忧走去,要接陶瓶。
姜无忧却将瓶子捏在手心里,不递给她。
青蝉:“……”
姜无忧挑起眉梢,青蝉疑惑道:“……怎么了?”
“你今日的发式不错。”
姜无忧的语调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是发出内心还是有别的用意。
但即使这个夸赞来的突兀,青蝉脸上的红晕还是慢慢晕开来:“……是吗?谢谢。”
青蝉摸了摸脑后的头发,她的发式是细砂给她梳的,说是眼下时新,究竟如何她也没留意。
姜无忧伸出手,把陶瓶给了青蝉。
陶瓶底部还留有姜无忧的体温,青蝉小心翼翼捧在怀里,笑得眼角弯起来:“……那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姜无忧:“来与你道个别,我要离开白鹤城了。”
青蝉走在第八门街头,这是白鹤城最精致最奢华的地方。
因为过于金贵,所以街上没什么行人。
道路两旁倒是铺子林立,细砂左顾右望,嫌两只眼睛太少,完全看不过来这满街的琳琅满目。
姬莲生一路笑语地引着她们进去布庄:“这里不仅布料好,制衣匠在白鹤城的同行里也是出类拔萃的。
到时对新衣有什么要求与想法,尽管对她提便是。”
细砂柔顺地福了福:“多谢姬大人。”
姬莲生笑得清风明月般温和:“不客气,你就是太见外了。”
说着,指着后面慢吞吞的青蝉,问细砂:“她好像很有心事的样子,让她与我们一道出来,是不是强人所难了啊?”
细砂一听,姬大人这话里竟隐含了委屈,刹那间心中充斥了无数溺爱,只恨关系还没亲近到那份上,不然简直要将她揉进怀里好一通安抚:“……怎么会!
青蝉总是这样……呆呆的,姬大人你别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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