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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蝉穿了白衣,又用发簪将满头长发在脑后高高固定,转过屏风走到戚恒身后。
戚恒适时回头,将她从头打量到脚,这回没流露出不满的神气:“……走吧。”
青蝉一径只是盯着戚恒的后脚跟,他往哪走,她就跟到哪,直到他停下,她才抬头。
天空突然响起一声闷雷,青蝉听着戚恒对屋内的女公子说道:“青蝉带来了。”
他领她进屋,女公子坐在案后,手指搭在书页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
青蝉的心又开始乱跳,余光瞥着女公子的手指,又从手指转到她凉薄的嘴唇——一道闪电从窗外划过,恰好照亮女公子的脸庞,青蝉脑子里“嗡”
的一下,唯一的念头是女公子又在想法子折磨自己了!
她今天又会怎么折磨自己!
?
女公子眉目不动,淡淡道:“阿恒出去。”
戚恒还没走,另外有人从外面进来,冲戚恒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又对女公子行礼:“公子。”
戚恒一时有些疑虑,不知为何公子让自己走,却让战堂前来,可他没法问,公子正看着他呢,他只得走了。
戚恒留了心眼,特意没把门关上,哪想他前脚才出门,关门声就在他身后响起。
戚恒立即转头,厚重的梨花木门严丝密合,里面的动静,他是一点都听不到了。
他在院子里踱步,不知何时海棠来了,她当着他的面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几声,戚恒干脆一甩袖,回自己屋去了。
烛花剥落,外间的雷电闪光一声紧过一声,屋内的三人都在沉默,青蝉惴惴不安地绞着手指,实在猜不透女公子要做什么。
还是战堂率先打破沉默:“公子?”
女公子靠着椅背,垂眸不语。
“……那就开始了?”
战堂俨然得到默许,迈步走向青蝉。
青蝉迷茫而恐惧地看着他,他脸上有一道疤,横亘了半边脸,原本清隽的貌相被这道疤痕全盘毁了去。
暴雨欲来,他踏着满屋的雷电之光,终于停在青蝉半步开外。
他低头看她,背光的五官黑黑一片,如此模样烙进青蝉眼中,眼前的人突然就与船上那个男人重叠。
“你千万要等我来……我要当你第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这么说的,而当下,这个带着疤痕的男人对青蝉伸出手:“得罪了,姑娘。”
战堂的手落在青蝉的腰带上,捏住末端用力一扯!
青蝉的脸上霎时一片惨白。
恍如又一次跌进无穷无尽的噩梦之中,男人就像是摆脱不掉的走兽,不论她怎么逃,永远都逃不出对方的追捕。
腰带被抽离,青蝉死咬住嘴唇,捏紧手心,依然克制不住身体的战栗。
又错眼看女公子,女公子却压根没有注意这个方向,她垂着头,纤长的睫毛遮没了一切动机与心思,她一动不动的,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她怎么可以……她怎么能够!
让她沐浴让她穿上洁白的新衣,就是为了让她在她眼下,被一个男人活生生地摧毁吗!
?她凭什么!
!
战堂扔完腰带,对着青蝉也有些无从下手。
她肌肤白瓷,黑发盘起,露出一整张干净无瑕的面庞。
年龄还小,五官虽然深邃迷人,可那丝青涩却没有完全退去。
因为受惊,肩膀缩起,我见犹怜的姿态让他有些不忍继续。
……可是这才刚刚开始,公子的命令,他不能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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