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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道在收拾烂摊子,巧舌如簧,没人能辩得过他,加上他是个深谙阴阳之术的和尚,将士们对他也是服气的。
“此女身贵为凤体,相母仪天下,实在贵不可言!
王爷救下她,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将士们听后半信半疑,可是如今人都救回来了,不信不如相信,还能求个心里安稳,当下也没再争执,关心起王爷的伤势来。
天色渐晚,雨落了一日,还没有停的意思,淅淅沥沥地敲在窗前廊下,大夫们直忙到半夜,才终于稳住了陆玉武的伤势。
承钰滴水未进,一直坐在一旁照顾他。
那只手渐渐有力,也一直握着她没放开。
直到大夫说“暂无大碍”
后,她提着的一口气才终于松下来。
忘了自己身上的伤痛,忘了饥肠辘辘,她只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
段越珊端了好吃的来找她,见她腾不出手,亲自喂她吃。
姊妹二人许久不见,边吃边说。
不过大半时间都是段越珊在说,承钰静静地听她讲她是怎么上阵杀敌,又怎么管教手下不服她的士兵的。
正听得有趣,屋外进来一个人,高挑细瘦的身材,面容俊秀,唤了一声“承钰表妹”
,她回头一看,竟是孙怀缜。
“怀缜表哥怎么在这儿?”
她在前太子谋逆案以后再没见过他,只知道他被皇上发去漠北充军了。
段越珊“嘻嘻”
一笑,道:“我之前在漠北带军时,他竟做了我的勤务兵,后来他就随我们一起来了北平,不过现在是王爷身边的谋士了。”
“我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孙怀缜有些感慨,“承钰表妹是怎么被那太子捉住的?”
“啊。”
承钰抬了抬眉,不自觉地低下头,淡淡道,“就是,不小心被他抓住了。”
段越珊虽然为人大大咧咧,但也懂察言观色,见承钰似乎不愿意提及,打了孙怀缜一下,示意他不要再问。
孙怀缜痛得“哟”
了一声,却什么也没说,巴巴地受了。
“你这几日去哪儿了?”
她问他。
“这事暂时得保密。”
段越珊看不惯他故作神秘的样子,又下手拍了一下,孙怀缜既不还手,也不吭声。
承钰看他俩亲昵的样子,倒比从前在国公府熟了许多。
“妹妹,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吧。”
既然王爷没有大碍了,她的重心自然移到承钰身上。
承钰也想走,可奈何被她的玉武哥哥牵得紧紧的,段越珊撇了撇嘴,对床上的人说道:“你要是一直不放手,你的承钰妹妹都要臭了,到时候熏死你。”
一席话说得屋里人都笑,那只手还真放开了。
段越珊又说:“果然听得见,八成是在装睡,想偷听咱们说话呢。”
说完也不管屋里两个男人,拉起承钰道,“咱们走吧。”
承钰从前见越珊表姐在玉武哥哥面前一向矜持,矜持得痛苦,如今说话也并不顾忌了,一问才知段越珊已经放下了,只当那是情窦初开的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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