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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这个房间两道回廊的静室内,坐着三个睡不着的男人。
慕云潇揉着眉心,喃喃道:“弹棉花……蛋炒饭……这定然是一种暗语。
月圣门的余孽也许就在附近,宁相,万不可松懈。”
宁景徽沉默着,片刻,缓缓地道:“王爷,你当初不该那么对待唐郡主。”
慕云潇目光涣散:“是,本王是应该对她好一点。
当初她刚进门时,只是有些郡主的傲气,却不曾想越来越癫狂……时至今日……是不是月圣门有什么药物,能够乱了人的神智?”
宁景徽垂下眼帘,看杯中的茶水:“我觉得,并非如此。”
秦羽言听着窗外的歌声,一言不发。
终于,杜小曼敲得手酸了,也唱累了,刚停下来喝水准备睡觉,敲门声响起,一个丫鬟端着托盘走进房内,把一盏小盅放到杜小曼面前。
是炖好的雪蛤梨羹,杜小曼拿起银匙,挑了一勺尝了尝,绵香甜软,不热不冷,恰到好处。
杜小曼很受用地把梨羹喝了,爬回床上睡觉。
灯烛刚熄,浓重的夜中忽然响起清幽的笛声。
笛声恬淡婉转,如银星的光辉下静谧的湖泊,如幽深的山谷中,最柔软的风。
杜小曼躁动的情绪在笛声里渐渐沉静,这是秦羽言在吹吧,和他之前的吹的乐曲风格很像。
明明是青春年少的皇子,却总让杜小曼联想到暮霭与晚钟,沉静安详。
杜小曼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里是烟花三月,江南柳堤,她手挽着柳枝站在河畔,看燕翅点起水面上的涟漪,忽见一叶扁舟自远山薄雾中来。
淡紫衣衫的男子立在船上,被雾霭隐去了眉目,衣袂风流。
那船渐渐行近,船上的人似在唤她的名,浅白的雾气一点点褪去,他的轮廓渐渐清晰……
杜小曼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身,捂住额头。
神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梦见的是……内容还如此言情!
不,不,肯定是这两天受得刺激太深,大脑抽掉了!
肯定的!
天已大亮,室内一片光明,床前的几个丫鬟都目光炯炯地看着杜小曼,系香试探地问:“郡主可是做噩梦了?”
杜小曼瞥了一眼她饱含期待的双目,揉揉额头:“没有,梦见了一只苍蝇在跳舞,被雷到了。”
洗漱完毕后,丫鬟们端来早餐,清粥细点外,还有一碗蛋炒饭。
金黄的蛋花裹着饭粒儿,油汪汪蓬松松的,杜小曼立刻舀了一大勺塞进嘴里,等咽下肚子,才想起故作矜持地说:“早饭吃这个,是否有点太油了。”
采蕊道:“是相爷特意吩咐给郡主预备的,郡主若是嫌油,奴婢这就让厨房重做一份。”
杜小曼把蛋炒饭拉到眼前:“还是不用了,蛋炒饭,就是油点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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