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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视线朝着那街道的划开的分水线看了看,轻蹙眉头目光盯着那个坐在竹篮前方古稀之年的老婆子。
侯成顺着她的视线一看,赶紧在这竹篮前微微倾身,快速的掏出了腰牌,递到这老婆子的面前,“婆婆,你这花出线了,麻烦请你往后挪一挪。”
老婆子慢慢的抬起了头,目光迷离的瞅了瞅那递过来的腰牌,对上了侯成的视线,片刻后似乎认出了人,连忙摆手摇了摇,“候捕快啊,我这花要十五个铜板,不能拿这腰牌换啊。”
侯成也不恼,收起了腰牌,指了指地上的那条红线,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婆婆,你这花出线了,麻烦请你往后挪一挪,以免这过往的人有碰撞。”
“什么?只能给十个铜板?侯捕快,这样可不成,你瞧我这花多新鲜呐,还带着水呢。
四个铜板太少了。”
老婆子叨叨的说着,颇有几分嫌弃的模样。
侯成深吸了一口气,不太明白这老婆子为什么总是把他说的话转移到她的荷花上,耸了耸肩,看着那那明显发黄的荷花显然不值这十个铜板,这样纠缠下去不是个好办法,略显得无奈。
何青骄见他这样,不禁笑了笑,从衣兜处掏出十五个铜板到掌中,一一的数着,抬眉间自然注意到老婆子的视线随着这铜板的拨动而闪烁着亮光,大抵也明白了这老婆子的意思。
“头儿,你该不会真的是要买这花吧?!”
侯成诧异的瞧着她手中的铜板,心下一急“你瞧这话都已经发黄了,不新鲜啊。
再说,你这买回去作什么?没用啊。”
何青骄深深地瞪了他一眼,蹲着身子,把手中的铜板轻轻的放在了那荷花瓣上,嘴角上扬,“婆婆,想跟您打听件事,请问您知道那城西巷里的陈秀才么?听说他有个青梅,不知这姓甚名谁呢?”
老婆子倒是快速的捏起那十五个铜板,手中碰了碰等铜板相互摩擦发出轻微的撞击声时,才泛起了笑意。
“何捕头啊,是找那林女娃啊?唉,可惜来晚了。
那林府啊,早就没人了。
什么?你不信。
一年多前那林大福啊硬生生的一条白绫横梁上吊了,说是欠着大笔的债还不清啊。
这墙倒众人推,林府自然也落入了别人的手中了。
打那时起,就再也没见过那女娃子。”
“婆婆可还记得,那林氏女的名字?”
老婆子撑着脑袋想了想,笑容满满地说“林元香。
说是生于元月梅花争相之意。”
“多谢婆婆。”
话一说完,何青骄朝着老婆子的位置躬身行了一礼,抿嘴而笑下一刻又大步离开了,片刻不曾回头。
心中已然明白,那小青梅正是如今的杜家夫人林氏。
而一旁的侯成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两人的反应说明了什么,一眼看着头儿空手离开甚是不解,弯身从竹篮里拿起了一朵荷花,把老婆子的样貌特征一一记在脑中,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头儿,你不是说不用打听那个小青梅吗?怎么问起了那个老婆子呢?”
何青骄横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过他的话,眼眸中映着他左手依旧执着的那朵荷花,撇开了脸,轻咳了几声,“你怎么还拿着这荷花啊?”
侯成呆住了,又看了看那朵荷花,有些尴尬的苦笑着,“这不是,你花十五枚铜钱买下的么?你也不拿。”
听着他的话,何青骄不自禁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何时说过要买那荷花了?再说,你不是说那荷花不值这钱吗?”
侯成瞪大了眼睛,全身一僵,回想起刚刚听到的对话,豁然开朗,“头儿,你,你这是......”
何青骄蓦然点了点头,“那个婆婆自然是卖消息的人。”
见侯成立马扔掉了那荷花,又转头往身后望了望,四处寻找了起来,她倒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不必再找了。
这些消息灵通的人,一旦买卖一成就会立刻转移。
你啊,是找不到的。”
“头儿,那你怎么知道这消息来的真不真啊?若是不真,那不就亏了吗?”
确实如何青骄所说,刚才那老婆子摆放的位置早已无人,侯成不死心的往人群中寻觅着,依旧是没有找到,不由的叹了叹气。
“他们的话只能信一半,不过已经足够解开我的疑惑。”
她心下一轻松,勾起嘴角道,“侯成,咱们这就去杜府探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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