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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冰冷的世界已经让我彻底灰心,我但愿自己早些将这一切遗忘,就像这个世界已将我遗忘一样。
直到有一天我散步回来,电话响了,我去接,听到一个浑厚的男声跟我打招呼,“Hello,还记得我吗?”
“谁啊?”
“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前阵子我们还见过的啊,我是阿杰的哥哥祁树礼,想起来了吗?”
那男人又在电话里笑。
祁树杰的哥哥?好像是有过这么个人给我打过电话,至于见过面,我却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哦,你好,我们见过面吗?你弄错了吧?”
我冷冷地说。
那男人在电话里愣了片刻,并没有生气,“不记得就算了,有空出来见个面吗?我请你吃饭。”
“对不起,我没空!”
我断然拒绝。
“那你很不守信哦,你说过只要你活着就可以见到你的。”
“我现在已经死了!
Frank先生,你在跟鬼说话!
再见!”
说着我就挂了电话。
鬼才跟你吃饭呢,我不想再和祁家人有任何的瓜葛!
刚挂下,电话又刺耳地响了起来,我抓起电话,正要发作,对方抢先一步说了话:“我在新澳西餐厅等你,晚上七点,不见不散!”
说完对方也挂断了电话,语气坚决,根本不让人有拒绝的余地。
好厉害的男人!
我拿着听筒一时有些发愣,然后我决定见他,能够这么强势地挂我电话的男人这世上绝无仅有,我倒要看看他是哪个星球来的魔王。
我把自己收拾得体体面面出了门,当我蹬着高跟鞋款款走进新澳西餐厅时,立即吸引了不少探究的目光,这让我顿时有了些底气,我想我的样子还不至于太丢人。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坐在靠窗的角落朝我招手,很内敛地冲我笑。
我的视力一直不太好,走近才发现那男人好眼熟,脑中一闪,想起来了,他不就是我去找祁母要房子时跟我搭话的那男人吗?他就是祁树杰的哥哥?真是见鬼了,第一次见面居然会是在那样狼狈的场景下。
我顿时窘得无地自容。
“请坐,很高兴见到你。”
祁树礼笑着说,起身很绅士地帮我挪开椅子。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窘迫,并没主动说到那天的事情上去。
我饮了口橙汁,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他穿了身藏青色西服,戴着副无边眼镜,很斯文,眉目却很老沉,无端的透出一种威严,或者说是气势,与他的生活环境紧密相关,直觉这不是个寻常人。
至少跟老实木讷的祁树杰不是一类人,我看不出他哪点儿跟祁树杰相像,我疑惑他们真的是亲兄弟?
“看清楚了吗?不像吧?”
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所思所想。
我实话实说:“是不太像。”
他莞尔一笑,“可我们是亲兄弟。”
这个人真是很奇怪,即便是笑着,眼中依然有那种逼人的气势,目光锐利。
我不大敢跟他对视,总觉得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像X光,老谋深算,让人很没安全感。
所以从头到尾我只顾埋头吃,他问一句我答一句,绝不多说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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