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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还没呕出来,头脑昏沉,眼角余光见一物从身边滑过,本能地伸手一捞——
他抓住了女童的小手。
不过这小家伙块头不大,份量却不轻,沉甸甸地像个小炮弹。
男孩年小力弱,被她带得一起往下滑去。
紧接着,两人身体都是一轻——千岁适时出手,将他俩往上一提,拎小鸡仔一般丢到舷边,远离锚头。
她柳眉倒竖:“都病成这样,还不让人省心!”
这一下天旋地转是补刀,男孩立刻趴到舷边,吐了。
千岁火速挪去三尺开外,满面嫌弃。
那胖妇人终于回过神来,把孩子搂回怀里连声道谢:“谢谢姑娘,谢谢这位小少爷!”
她从怀里取出一小罐药油,递给男孩:“在额上抹一点,可以缓解晕动。”
男孩难受得紧,也不推拒,挖出一点药油涂在太阳穴上。
鬓边一阵清凉,鼻中一股辛辣,烦闷感果然稍有缓解。
胖妇人找了个话头:“两位要去哪里?”
怀里的女童约莫是三、四岁左右,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这时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打量着眼前两人。
“云城。”
千岁淡淡应了一句,闭目假寐。
她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胖妇人干笑几声,不再言语。
¥¥¥¥¥
沙船驶到对岸,江畔已经亮起灯火。
随大流下了船,胖妇人抱着女童向两人打了个招呼,走了。
男孩做了一次深呼吸,空气冰冷清新,还带着江边特有的微湿水汽。
这是自由和安全的味道。
后面,再也没有追兵。
他坐在江边大石上缓了一刻钟,晕船的不适感终于消褪无踪。
马儿安然无恙,啃了几口草皮,千岁指着它笑道:“你还没这匹马皮实,它肯定也没乘过船。”
她站在他身边,毫不顾忌形象地伸了个懒腰,“走,找个好馆子大吃一顿!”
这些天吃住都在野外,每顿饭只有咸鱼和硬肉干,偶尔才能打两只野味,她嘴里都快淡出鸟了。
她也好想啃只大蹄膀啊,要炖得够肥、够软、够香,拿起来甩一甩就能皮肉分离,嚼在嘴里满口滋油那种!
男孩却摇了摇头,在她发脾气之前抢先道:“大城……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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