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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人发现,自秋夜祭起,石星兰几乎没有公开露面。
但她发病那天石宅的异常已传遍街头巷尾,大家都说她染了恶疾。
这点倒真是没有说错。
晚间燕三郎练字,千岁托着下巴日常嫌弃,而后忽然想了起来:“石星兰一夜之间就老了三十岁,她不敢见你,我可以画给你看。”
“不必。”
燕三郎头也不抬,“那物害她性命,你可有法子收来?”
“害?”
千岁不敢苟同,“那样东西,她也不是头一天用了,不知道要付出代价吗?既然她都知其中利害仍是心甘情愿,又怎么能叫作‘害’?”
燕三郎想了想:“你还想要那东西吧?”
“想啊,可你知道我不能偷也不能抢。”
千岁打了个呵欠,“若用其他手段,你又不赞同。”
这女人的手段太狠了些,石星兰如今奄奄一息,哪里经得起她折腾?“就没有温和些的法子?”
“有。”
千岁迸出这个字就不吱声了。
着什么急?反正燕三郎短时间内并没有离开云城的打算,那宝贝迟早是她囊中之物。
燕三郎正要开口,耳中忽然听见一声异响,像是有人踩到了他暗插在墙上的碎瓦片。
然后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哎哟”
一声。
又来了,还消停不到小半个月。
燕三郎没有惊慌,顺手抄起一根麻绳,走向院子。
胖嫂拎着篮子来找燕三郎,正想伸手敲门,却听院子里好似一阵扑腾,像是扑抓鹌鹑的动静,不由得愕然。
再过一小会儿,燕三郎自己开了门,跟她打了声招呼。
胖嫂一探头就望见院里的地面上坐着个人,双手被缚在身后,正唉哟唉哟叫唤,那张脸肿得自己妈都不认得了。
胖嫂惊疑不定:“这,这是怎么了?”
坐地那人大叫:“救命啊,这两个要杀人……”
话音未落,千岁不知哪里变出个布条,将他嘴巴塞牢。
对上胖嫂惊愕的眼神,燕三郎一本正经解释道:“我不在家里杀人,这是偷鸡摸狗之辈自己送上门来。”
这个词还是他今儿在书上新学的,现学现卖。
“半个月来,家里发生第二起了。”
千岁在院子里设下的阵法很是巧妙,翻墙进来的人都会狠狠摔在地上,吸一口迷烟,四肢无力,到头来还以为是自己失了手。
云城里隐着不少异士,千岁也不想引来无谓的注意,便没有设置刚性的、拒绝人进入的阵法。
胖嫂了然,骂了一声:“这些泼皮无赖!
我去帮你们报官。”
燕三郎姐弟住在这里,姐姐太漂亮,弟弟又还年幼,看着没什么倚靠,止不住贼人和浪荡子的打探。
要不是他们警觉,今晚指不定要遭遇什么。
燕三郎微微皱眉,他们身份尴尬,报了官反而麻烦。
胖嫂话音刚落,千岁走了出来:“何姑怎么来了?”
胖嫂本名姓何,这才想起来意,赶紧递过篮子道:“今天新收进一批上好的麦芽糖,春及堂做成龙须酥,掌柜的要我拿来给你们尝尝鲜。
刘大厨专工点心,他的手艺在云城很有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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