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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来的人难免好奇。
沈氏出身书香门第,因此和大太太周氏比较要好,小声地问周氏:“娘和定国公老夫人要商量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周氏淡淡道:“两人多年未见,左不过是说些体己话吧。”
她走在了前面,似乎不想多说了。
而崔氏落在后面,对元瑾小声说:“嫡亲的姐儿都没夸,独独夸了你一个,今儿真是给娘长脸了!”
元瑾可没有把秦氏的夸奖当一回事。
秦氏就算夸她,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若是秦氏都不夸就罢了,偏生夸她个庶房出来的,几个嫡房的向来心高气傲,现在觉得庶房的压了自己嫡出女儿的风头,自然会不高兴了。
但她什么也没说什么,只是跟着众人往前走。
嬷嬷领着她们到了一片荷花池,曲折的回廊落于荷花池上,有几家小姐已经坐在亭子里了。
微澜荡漾的湖面上盛开着紫色、黄色的睡莲。
这季节荷苞才露头,睡莲却已经缤纷绽开,铺满了大半的湖面。
亭边又有细柳垂下,倒真是极美。
薛府众人又是感叹,平日里虽然见荷花池不少,却没见过这么大的,这样花开成一片才叫真的好看。
“今儿便是宴请了各家太太和娘子在此处开游园会,还请各位娘子先入座,”
定国公府的嬷嬷有礼地微笑,“太太们若是坐不住,还可以去花厅先打会儿叶子牌,等咱们老夫人与薛老夫人说完了话,再去正厅开席。”
由此几个太太就和姑娘们分开了,元瑾则跟着进了亭子坐下。
此时凉爽的清风拂面,初夏的天气叫人十分舒服。
薛元珍坐在了另一头,两个二房的立刻跟着坐下。
叫丫头泡了茶上来。
薛元珊笑着说:“方才倒是四妹在定国公老夫人面前露脸了呢。”
“露面又有何用,庶房出的就是庶房出的。”
薛元珏轻声说,“爹也只是个养马的罢了。”
薛元珍只是笑着听,倒没有说一句话。
对她而言,薛元瑾父亲官位太低,母亲家世上不得台面,与她一个天一个地,她根本不想把自己和薛元瑾相提并论。
她们说话也并没有避及元瑾,所以元瑾听得清清楚楚。
薛元珏之所以说她父亲是养马的,那是因为她这父亲是地方苑马寺寺丞,管的就是并州的军马供养。
元瑾对这种小女孩般的斗嘴并不感兴趣,所以并不搭腔。
倒是旁薛元珠哼了声:“五姐这话说的,要不是有四叔这个养马的,二叔如今这官位还得不来,你还能坐在这里喝茶么!”
薛元珏瞪了瞪眼,无话可说地转过身。
薛元珠说的这事,元瑾也知道。
听说当初,是二叔偷偷拿了自己父亲的文章,得了当时任山西布政使的许大人的赏识,因此平步青云,如今在外做知州。
后来大家知道这事,却也没什么说的了,人的命途难测,这也是各自的命罢了。
但二房却的确因此对不起四房。
“多谢六妹了。”
元瑾低声对旁边的薛元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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