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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熹微的晨光照在窗柩上,惋芷缓缓睁眼。
雪白的中衣,温热的胸膛,她手还拽着这衣襟能感受得到对方的结实紧绷。
惋芷骤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别人怀抱里,忙不迭松开手,脸发热要往后退。
放在她腰间的手却用了力道,将她固定在他身边。
“时辰还早,再睡一会。”
她头顶传来还带着倦意的低沉嗓音,让她顿时一动也不敢动,昨夜冗长的梦境翻涌在脑海,经历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交叠到最后化作一股清晰的意识。
她嫁人了,嫁的确是徐禹谦,或者应该说要嫁给徐光霁的那个她死了,她现在的经历是延续着另一个她。
惋芷闭上了眼,梦中所有的一切场景是她切身经历,突然与徐禹谦定下亲事,被徐光霁误解而郁结于心,再到认清不再挣扎。
原来,所谓的相知是那么不堪一击,错不在于她却要承受他的恶语与刻薄。
惋芷眼框湿润起来,她解释不清楚这种奇遇,想着那个莫名死在花轿中的自己心底却有着奇怪的庆幸,有些可笑又很讽刺。
徐禹谦觉得她有些过于安静了,昨夜吓一吓她就会抖得跟被大风刮过的树枝一样,这会紧贴着倒是淡定。
他闭着眼用手摸索在她脸上,指尖划过她的眉眼,摸到了丁点的湿汽。
他一惊,睁开眼将她推开一些低头看她。
小姑娘紧闭着眼,死死咬着唇,那丝湿意还残留在她眼尾。
昨夜吓成那样都没有哭,怎么倒是这会哭上了。
徐禹谦心底五味陈杂,口中也感苦涩,松开手坐了起身盯着她叹气道:“一会还得去见母亲,到时见你一脸泪痕,还不知我是怎么欺负了你,偏我是想欺负又没舍得下手,有些冤了。”
惋芷听着他自嘲似的玩笑,从悲拗中睁眼,仰着脸前所未有的平静与他对视。
他眉宇间依旧平和,双眸光华微幽却显得清俊的面容有些暗淡,她脑海里冒出的竟是寂寥一词。
这种不符合他年纪的沉重,让她心头一跳,咬唇的力度又重一分。
“这个习惯也实在是不好,不疼吗?”
徐禹谦察觉,伸手要去阻止半途却是顿住又放了下来。
凝望他的眸子雾气萦绕使得他小心翼翼。
惋芷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我…妾身也不知是何时有这习惯,等到大家发现时,已经改不过来了。”
声音轻柔,目光也还落在他身上。
徐禹谦神色露出了明显的诧异,旋即笑容似晕开的泼墨画好看。
“以后我在旁边,总会让你改掉的。”
他一瞬间变得好温柔宁和,眼睛也很亮,惋芷为自己的发现怔愣。
他的情绪随着她而改变。
“是要起了吗,昨夜你梦魇了,你知道吗?”
“啊?”
惋芷出神没有听清楚。
徐禹谦微笑,“身体可还觉得不舒服?”
是问这个啊,她其实没有不舒服的,不过昨夜梦回在花轿那种痛再想起来是有些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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