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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给你。”
库洛洛眼睛微微睁大,充满了趣味,似乎是察觉到我内心的痛苦,又一字一顿再次把话向我重复了一遍,“正好借这个机会,摆脱旅团,我有些腻了。”
我心中一痛。
他们还在找你,甚至和西索联手寻找除念师,旅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现在却被人一眼都看不上,践踏在脚下。
眼前一一闪过旅团的众人,那些面孔或熟悉或有些淡薄,但十二脚蜘蛛的轮廓却刻在脑海中,骨子里灵魂里都不会忘记。
我起身隔着茶几攥紧库洛洛的t恤领子。
“你现在还恨我吗?”
恨我就朝我来,这种转嫁痛苦的做法我会为我的同伴感到悲哀。
“缅怀这种东西,偶尔有就可以,多了就会在突然的一天被带进坟墓,这还是你告诉我的。”
他眼中带着笑意,“我以为这个问题该我问你。”
“你恨我吗?”
年轻人的低沉轻吟像是回潮时海浪温柔的叹息。
我该恨你吗?你做得是正确的,复仇是人之常情,世间大多数人都是凡者,谁能做到看淡一切仇恨平和得接受所有痛楚呢?
“我不恨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将仇恨转嫁。”
比如伤害我身边的人,我的爱人,“你明白吗?”
我松开手坐回原位。
库洛洛那双摄人心魂的深邃眼睛里带上笑意,语气轻柔小心:“我也不恨你,哥。”
末音的字母有些微不可闻。
我听到很远处人们在沙滩上奔跑,小孩子扬起沙子嬉笑出声,还听到浪花轻抚砂砾的摩挲声和远海渔船的汽笛声。
阳光洋洋洒洒播下片片光明,融化了驻在心房里的陈年冰凌。
做过很多次的假设,倘若如果我们一起到了流星街,会怎样,倘若被带走抵罪的是我,会怎样……但不同的结局不是设想就能得到。
到今天,一切都过去了。
我有些久到忘了真正笑的模样,但还好,不算晚。
我朝他露出牙齿。
“让我们重新开始。”
我听见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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