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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建似乎并不在意我情绪里的不满,将车子缓缓驱使离开,却在一个转角处停在了一片大树的阴凉里。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语气里的不满丝毫不加遮掩:“怎么,你准备坐以待毙还是守株待兔?”
钟建神色如常,说起话来难得的带了几分厉气:“你的意思是,你在这里和我吵吵架,凶手就会主动带着手铐走过来认错?”
我意识到自己情绪不佳导致说话有些过分,敛了敛神色解释道:“钟哥,我最近可能脾气不是特别好,您多担待。”
钟建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听了我的话之后没有选择继续计较下去,态度缓和了许多:“这是瓮中捉鳖。”
瓮中捉鳖的意思不言而喻,我很快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已经知道了钟建的想法。
人,总是在最危险的地方才有最安全的选择,所以,不管这个陈松有什么问题,被我们突然拜访失去最基础的额判断,他肯定是要下意识的检查。
天色逐渐暗下来,我们两个人窝在车里啃着凉得有些硬的面包,用小剪子将塑料的矿泉水瓶子剪开涌来泡压缩饼干。
这是一辆专门用来监视的车子,所以车的后备箱放置了几箱子的矿泉水以备不时之需。
我们两个看着彼此啃着压缩饼干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里离刘家村并不远,这个不大的村子成为我们良好的视野,反而是身后的这些树,为我们提供了最好的环境隐蔽。
炊烟缓缓升起,饭香从没有关好的门窗远远的飘出来,无时不刻不再挑逗着我脆弱的神经。
压缩饼干根本没什么味道,只能起到一些填补作用,对比起来,还是饭菜的香味更加吸引人。
因为身高相似,所以我和钟建简单的调换了一下衣服,希望可以通过这个行为来混淆大家的视线。
离我们离开陈松家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这样一直按兵不动根本不是办法,所以我和钟建决定其中一个去陈松家旁边进行监视。
这就是钟建口中的办法,先是用离开来麻痹陈松和村长的心理,然后偷偷潜伏过去来进行监视。
他的想法是刑侦中常见的,可是对陈松这样的人来说,按照常理出牌真的管用吗?
进行了一定的伪装之后,我回到了陈松家的方向。
陈松家因为是新建的,所以位置相对更贴近村里,而且居住的人较少。
这一片都是新垫的基地,是因为关照他的情况,村长才破例将这个地方批给他。
农村的习惯会将做饭用的柴火整齐的码放在大门口的两侧,这样既不耽误使用也不会给整理庭院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我选择了更靠近左边的柴火垛,将自己尽量遮成不显眼的样子。
也不过是过了十几分钟,我听见陈松打开房门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很有节奏的敲击声。
我不自觉的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他的步伐带着拖沓的声音,慢吞吞的拉开铁门,发出巨大的声音,紧接着整个人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陈松似乎已经看见我一样,目光直愣愣的直接落在我的方向。
不会真的这样出师不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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