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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伽满意了,拉他坐回屋檐的小板凳下,面对面坐着,男孩儿嫩乎乎的小手放在她膝盖上。
她也不吝啬,拿过那大半个石榴你一粒我一粒的往自己和男孩儿嘴里塞。
江伽的手因为刚刚打架弄脏了,抬手擦了擦脸又把脸弄得满嘴花,男孩见状掏出小手绢给她细细的擦干净。
可却对她喂过来的石榴籽若无其事的张嘴接受。
他看着手绢下面的脸,皮肤不是他在同龄人中一贯看到的细腻苍白,是仿佛透着无限活力的小麦色,和她刚才赶走讨厌的家伙威风凛凛的样子很配。
眼睛紫葡萄一样,颜色很深,仔细看的话他们长得是有一点点像的,遗传自母亲的那一部分。
真好啊!
妈妈说要把她带回去,以后他就不是一个人了。
来之前的忐忑的抵触仿佛一下子就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全然欣喜和迫切的期待。
虽然屋内隐隐传出大人们争执的声音,外面两个小的却依偎在一起玩了小半个下午。
那天女人要谈的事没有达成共识,她出来的时候看见自己儿子满身泥还以为被姐姐欺负了,顿时表情有些复杂。
可饶是这样,一个月之内她还是有来了几次,本来不想带儿子去的,无奈每次都闹翻了天要跟过来。
她的运气算好,现在的丈夫自小在欧美长大,对于女性的选择和过去抱着尊重的态度,目光并没有国内圈子里普遍的严苛。
现在的生活美满如意,只是偶尔也会想到被她留在那男人老家的女儿,本来一直拖延着迟迟不愿面对,但夫家的家族却要彻底将重心转移到欧洲。
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倒是升起了一顿恐慌。
得到丈夫的理解后,她打算将女儿接到身边来,所以才有了一开始的接洽。
孩子的亲姑姑是个脾性倔强的,虽然希望女儿能更好的生活,却次次事无巨细的盘查,反复确定她能让女儿以后真正过得幸福。
所以僵持了这么久,眼看着她姑姑态度松动,却迟迟还是不肯点头。
毕竟有过一次抛弃的前科,她姑姑对她毫无信任可言。
两个大人谈事的时候两个小的便在一起玩。
江伽平时也没什么玩伴,因为打人,下手也重,周围的大人都不准孩子跟她玩。
江伽多了个小尾巴挺新鲜,开始还乖乖听大人的话就在屋外的平地玩,一两次过后就忍不住了,带着人上山下水玩得满身汗。
小胖子一伙儿每次看到他们都要哄笑拖油瓶长了跟尾巴,又次次被按地上揍。
不过要在大人说完事之前回到家门口,不然被找出来会被骂。
江伽那几个大石榴特地没有吃,每次阿喻来才开一个。
江伽还记得最后那次见面,他们也是跑出去疯玩很长时间,她还教了他爬树。
赶在大人说完事之前回到家,从米缸里捞出石榴,乖巧的坐板凳上剥石榴。
还是江伽剥,你一粒我一粒,阿喻的手放在她膝盖上。
小小的白言喻看着自己的姐姐,突然脸红了,他像鼓足勇气般磕磕绊绊道“姐姐,我可不可以亲亲你啊?”
见江伽看着他,他的脸更羞红了“爸爸妈妈每天都会亲我的,也让我亲他们,说这是只有家人能做的事。”
“那我又不是你家里人,想亲了找你妈去。”
江伽从没见过谁乱亲人,周围的大人说是不正经。
白言喻急了“怎么不是了?你不是我姐姐吗?你是你是你是!
!
!”
“再扭就揍你!”
江伽手里的石榴差点被他晃来晃去的弄翻,恶狠狠冲他道。
白言喻被凶得缩回脖子,瘪着嘴委屈的看着她,眼泪说来就来,都挂眼眶上来,下一秒就能掉下来。
江伽脑壳有点疼,明明小胖子他们再怎么哭怎么嚎她都是该揍就揍,可换了这家伙打不得凶不得,声音稍微大点就可怜巴巴的看着你,偏生心里难受,不想看他这样,想看他笑。
他笑起来多好看啊,脸蛋粉嘟嘟的,拧上去又滑又软乎,比面粉团子摸着还舒服,要是手上掐重了他会水汪汪的看着你,但手一放下来就高兴的依偎过来,好哄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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