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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黑暗集市（第3页）

“害怕了吗？”

不知何时，泽维尔已经起身来到了白亚伦的面前，想到刚才灵魂被泯灭的场面，看着眼前微笑如昔的泽维尔，白亚伦止不住地寒战。

一如既往的微笑，也就是，只有弧度没有温度的微笑，泽维尔凑近白亚伦的耳朵压低声音，说话的效果更佳可怖：“我从来就不是好人。”

当白亚伦清醒过来的时候，泽维尔已经消失在传送阵中。

他四处看看，只有霍勒岗和他一样，脸上露出难言的惊恐。

阿尔托雷斯面无表情地对拉格纳说：“我送你回去。”

他的镇定刺激了白亚伦，让他忍嗓音变调地问：“他毁掉了那个灵魂，是吗？”

“显而易见。”

诺贝利抱着双臂出现在白亚伦面前，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只偷听了上次泽维尔和佐克伯格的对话，猜测橙衣人受到了酷刑，现在想来，应该是泽维尔已经毁灭了一个灵魂。

贝斯的叫声比罗斯要凄惨得多，场面也更加直观，即使诺贝利心理素质不凡，也感到极其难受。

对于诺贝利轻描淡写的回答，白亚伦没有不满，只是陷入了沉默。

一向以刻薄面目示人的诺贝利却婉言说道：“以你的家庭，应该能理解这种做法吧，要是因此而畏惧舰长，你就太愧对那份契约了。”

白亚伦此刻也从惊吓中彻底清醒，突然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里榨出一个灵魂，场景还那么可怕，他受到惊吓也是正常的，回过神之后，他握拳捂着自己的嘴，犹豫片刻，就快速跑进了传送阵。

来到对他从不曾设防的舰长房间，白亚伦进了屋子之后，看到泽维尔果然把帽子盖在脸上，躺在床上。

他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勇气，主动摘下了泽维尔的帽子，泽维尔并没有闭眼，相反，他的眼睛一直睁着，愣愣地看着上方，空洞，无神，如同死去。

这样的眼神，比那个灵魂死去的场面更让白亚伦感到害怕，心里瞬间绞紧的恐惧感让他抓着泽维尔肩膀叫道：“泽维尔？！”

“不怕了？”

无神的双眼灵动起来，泽维尔转动眼珠看着白亚伦。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白亚伦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他眼珠一转，坏笑着勇敢地跳上床，跨坐在泽维尔身上，双手撑在泽维尔肩膀两侧，垂头俯视着泽维尔。

这个前所未有的，带有挑衅和凌驾味道的姿势，并没有引起泽维尔的怒气或取笑，泽维尔依然面无表情地等待着白亚伦的进一步动作。

“我不怕，我相信你永远不会那么对我，也相信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

白亚伦慢慢垂下头，翡翠般剔透的双眸像两汪即将滴落的湖泊。

一根手指戳着他的额头，抵住了他想要亲下去的动作，泽维尔就这样顶着他的额头，把他推得起身，最后跌坐在泽维尔双腿上。

看着白亚伦不停揉搓额头，泽维尔的笑容终于又有了往日的真正温柔，但也多了份痞气：“别以为说两句好话就能糊弄过去，道歉需要诚意？”

又气又羞地揉着额头，白亚伦嘟囔着不想承认，泽维尔只是挑眉道：“这诚意，事关你去黑暗集市。”

白亚伦连忙讨好地捏住泽维尔那根手指：“我很有诚意的，真的……”

推开压在身上的小狮子，泽维尔来到衣柜，从里面拿出衣架，衣架上挂着的简单衣物，却让白亚伦瞬间红了脸：“我不穿你就不肯带我去了？”

“我答应带你去黑暗集市，就不会反悔。”

泽维尔的回答却和白亚伦的猜测截然相反。

困惑地伸手指着那件衣服，白亚伦纳闷地问：“那是……？”

“如果你不来，就不会道歉，如果你不道歉，我就不会让你表现出诚意，如果你不穿，也不会影响什么。”

泽维尔用了一连串如果，表情诚恳，丝毫看不出有故意说反话的意思。

从床上下来，白亚伦站起身，左腿迈到右腿前，双脚成直线，左腿弧圆，走着猫步向泽维尔一步一步靠近。

他咬着嘴唇，微微扬起头，笑容有些挑衅，伸手握着衣架，手指在木质衣架上轻轻敲打：“那我穿了呢？”

在泽维尔回答之前，他就一把扯下那三件简单的衣服，哼哼道，“是不是以为我会问这个傻问题？”

把衣服团成一团抱在怀里，白亚伦脸已经红得要滴出血了：“泽维尔，你是个混蛋！”

“你喜欢吗？”

泽维尔把衣架顺手放回柜子，眼睛却始终看着白亚伦，熠熠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