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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汉飞勾唇冷笑,他走下审台,走到老人面前,朝他行了一个礼,道:“老人家,请您把您所见的再重新一一告知我们。”
老人家缓缓点了点头,用着嘶哑的嗓子道:“我是卖螺老翁。
那天有人拿着多张画像找到我,问我有没有看到画面上的人.......”
画像一张一张过,其中五六张画上的姑娘他在丑时末捞螺中见过。
她们神色哀戚,目中带着乞求救命的神色看向他,他放下背篓,往前面的渔船走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可是一个体壮的青年朝他大哄了一声,随即把帷帐一拉,便不再见其中的姑娘。
而这青年,他见过。
巩朱爱吃螺,他清晨捉的螺是要送进巩朱府中的。
那日他被吼,再加上那日溪水特别凉,他年纪大了实在受不了,便提着背篓离开。
所以那日到巩府特别早。
而那天,他就在巩府后门见到那个拿金锭的人。
把螺交给巩府后,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他又回到那小溪旁。
而出府的那个男子便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交给了那个吼他的青年。
看到这一幕后,他的心有些慌,冥冥中像是感到有大事发生。
“我悄悄离开溪边,回到家中拿着尖石在青石上,凭借着记忆把那两人以及姑娘的脸刻在青石上。
自那以后,我便隔几天就能见到那个青壮男人拉着不同女子在溪边停留。”
慕汉飞拍了拍手,一旁的侍卫便从侧厅把七八个青石搬了上来,另一旁的侍卫把失踪的女子以及傅夜朝画出的画像展示出来。
众人一瞧,青石上的画像除了线条有些曲折外,与一旁纸上的画像别无二致。
巩功看得直冒冷汗,他依旧顽强抵抗道:“这,这两边画像这么像,肯定是你们诬陷的。
他一个捉螺老翁怎么可能刻出这么逼真的画。”
慕汉飞刚想解释,在后面看戏的一位青年哎了一声,喊道:“这不是之前一直摆摊的字画老翁吗?”
这位青年一喊,一旁看戏的会稽百姓都仔细瞧了一下卖螺老翁。
咦,这就是之前在城中摆摊的字画老翁!
老翁勉强一笑,“我之前的确卖字画。
但字画昂贵,又挣不了几个钱。
我听说巩家小少爷特别喜欢吃螺,这才重新换了门当。”
这螺只有凌晨的最鲜嫩,巩朱嘴刁,只吃凌晨的螺。
可凌晨水流湍急,青苔满布江石,一不小心滑倒,这命就跟着江流走了。
这清晨勾螺啊,是最容易要人命的,故很少有人前去勾螺。
再说巩家给出的价格那么低,这点钱怎么值得让人踩自己的命。
可是,就是因为那么点钱,实在没有那点儿钱就过不下去了,这才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去勾螺。
而苍天有眼,巩家作的恶果,也由巩家来埋!
慕汉飞恭敬地向老翁行礼。
老翁常年送螺,自然知道告诉他们这些事情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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