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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赶科举,在京城中买座三进的宅子,家中应是颇有家财了?”
玉珩在桌上敲着手指,“继续说。”
“是,窦家在江南苏州做的是丝绸生意,家中确实颇有家财,说是江南三富之一,且这窦念柏是窦家的长子嫡孙,窦家如今想从官,家中对他倾注颇多,很是看中。”
宁石一五一十说着,“只是这窦念柏肚中怕是没有什么真本事的,小的适才去打探时,正好遇上窦家宅子中出去的马车,那马车中坐的正是三名遇仙阁的女伎。”
春闱在即,只要有心一些的,哪个不是在家中挑灯苦读,如今还把女伎接到家中的,实在无法无天了。
宁石抬首瞥了一眼七皇子的神色,见他眉目一挑,再道,“小的顺着马车,去遇仙阁中也问了问,那娼门的老鸨说,窦念柏是遇仙阁的常客,经常同他一道去,由他请客的,还有一些朝中官员。”
“这朝中的,都有谁?”
“小的还未查到,已经派人去十二时辰盯着了。”
“好,这窦念柏的一切都给我查清楚了。”
玉珩想了想,又吩咐:“这一届赶考士子中,家中殷实的,全数都查清楚,把名单拿过来于我。”
宁石应声。
七皇子在案后,写了一篇国子监学谕交下的策略,再抬首时,已经掌灯时分。
用过琼王府这乱七八糟的晚膳,玉珩站在窗外瞧外头的月牙。
月牙弯弯,勾勒一处相思。
昨日那样脆弱模样的季六,现在想想他还是一心窝的疼,也不知道今日好些了没有。
午后时,他已经让侍卫向宫中内务府再递了信儿,说今晚会再次歇宿在琼王府里头。
此刻也没有多犹豫,让人更衣完毕就往外头走。
这琼王真是莫名背了一次又一次的黑锅。
六皇子见七皇子一身黑衣又要出府,这次亦换了便装,跟出来,顶着“我要破财”
的脸:“七哥儿,六哥今日且与你一道去见识一番,六哥我亦是很久没去高雅的烟花柳巷之地了!”
七皇子怎么可能会让这个碍手碍脚的跟着,他瞥了玉琼一样,站在琼王府大门前,看着大门,语声轻轻落落:“六哥,你可记得过些日子便是咱们母亲的三十五寿辰么?咱们做儿子的,贺寿备礼给母亲必然是需要的,为表孝心,咱们还得在府中摆上喜宴,宴饮一番呢,不是吗?”
仅仅寿辰这两个字,就让玉琼捂上了荷包!
他前天还记得事情,今个儿怎么就忘了!
六皇子来不及细细思索,听得玉七又道,“母亲的寿辰之后,我便要搬出宫中了,倒时还得请六哥早些来我府中帮我迎迎当日的客人呢,我觉得我其实也不缺什么东西了,六哥到时也无须再破费,再送贺礼于我。”
六皇子眨了一眨眼,呆滞了。
七皇子向着大门走两步,抬首望了望门柱,轻叹一声,一片寥落:“这桐油漆,都脱落了。”
一击致命,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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