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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真是傻,居然还以为他真的是被迫无奈。
二十八岁,我有了你,本来我是不想要的,是你爸爸跪在地上求我,我这才留下了你。
他还说一辈子都不会负我,否则的话,就让他天地雷劈、不得好死!
可我四十二岁的时候,他还是在外面有了女人,那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完了,我犯了大错,我的人生都被我自己给毁了。
我不是没想过要离开他,可是,从十九岁到四十二岁,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都没有了,我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把自己半生的成果拱手让人?”
“你爸爸就是看中我这一点。”
欧峥嵘说,“当然,还有就是你,我知道他不会让我带你走,他也知道我不会拿你冒险,所以才会越来越放纵,越来越肆无忌惮。
到现在,他跟那个姓林的混在一起,你以为我还会伤心吗?”
“不会了。
只因为我早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翟九重最爱的始终是他自己。
当初他之所以爱我,是因为我可以帮到他,之所以会娶岑叶爱,是因为看中岑家的权势,虽然岑家现在败落了。
而现在,他又喜欢上那个叫什么林如悠的,还为了她不惜跟自己的兄弟反目,以致于闹到众叛亲离的地步。
你以为你爸爸真是老糊涂了吗?”
“不是的循循,”
欧峥嵘说到这里,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女儿说,“论聪明,其实你爸爸才是这个世界上一等一的聪明人。
他当了几十年的太子,受了翟家多少气,好容易轮到皇上退位,又怎么会甘心再听一个女人指手画脚?这只是一个幌子而已,他已经等不及要给那帮辜负他的家人一点颜色看看了!”
“所以你才会袖手旁观的吧?”
欧韵致心里头想。
她非蠢人,这中间的是非恩怨她自然分得清。
老实说,她并不为翟九重感到担心。
就是失了大位,翟九重仍然是华贸最大的股东,有什么好愁的?争来争去,不过是人心不足而已。
何况,争权夺利、马踏天下,本就是男人们的事情,她没有兴趣搀和。
而这,也是欧峥嵘今天重点要说的,她告诉欧韵致:
“你别怪我拦着你爸爸让你认祖归宗,享多少富贵就要承担多少责任。
说到底,翟家女不过就是个虚名而已。
你爸爸他疼你是真,疼翟从智未必就是假,可是说来说去他最疼的不过是他自己,有朝一日,只要有这个必要,他未必就不会拿你的终身大事去换他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已经是上过一回当了,自然不会再让你去吃这个亏,我让你留在美国或是待在北京,就是这个道理。
而我,”
欧峥嵘说,“我早已对他死了心。
现在,他就是给我机会让我站在众人面前,告诉别人我是她的女人,还为他生了个女儿,我也说不出口了!”
是啊,怎么说得出口呢?这些年来,有关翟九重的花边新闻从来没断过,“翟九重的女人”
这几个字几乎已经变成了普罗大众眼中拜金女的代名词。
叫她怎么说?
欧韵致感觉到了悲哀。
亲人、骨肉之间算计如此,怎能不叫人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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