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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凤鸣的手猛一下顿住了,他埋着头,乌发上有一个发旋。
“不怨。”
身体颤抖着,却不是泪意,而是铺天盖地的恨。
如同老旧的黑白默片,一幕幕、一件件,清晰地在他脑子里轮播着,不停地挤压着他的理智。
胃里翻江倒海,后背却仿佛被烈火灼烧,针扎一样唤醒他——
呵,逼良为女昌?他早就不是什么良人了。
他当人时,活得猪狗不如;但当他放下尊严去当个女支子,反而变得像个人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是这狗逼养的世道,逼他为女昌的!
一只温软的手缓缓覆上他的发顶,朱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抬手勾起他的下巴:“一直当男人月夸下的玩物,也不怨?”
嘴角的笑容玩味至极,一瞬间,虞凤鸣仿佛透过这双剔透的猫眼,看到一个气势磅礴、姿容艳绝的女人。
那个女人笑着俯视他,仿佛是神明捏起一只爬上脚背的蝼蚁,声音缥缈又浩荡:“世界上没有人天生就该自轻自贱,虞凤鸣,难道你不想尝尝手握重权、万人恭维的滋味?”
“——就像,蒋元德那样。”
虞凤鸣气血上涌,白瓷般的面颊染上淡淡的红晕,反倒显得容貌昳丽,他喉头干渴,鲜血仿佛在逆流,浑身上下都能感到心脏一下下撞击胸腔的“咚咚”
声。
“我想!”
他攥紧轮椅扶手,急切而大声地答道,“我想!
!”
“我叫朱珠,”
他看见女人鬼魅般惑人的微笑,“如果你想见我,就去四楼的第三间客房等我。”
“没人会阻拦你的。”
她转着轮椅离开,只留下虞凤鸣一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握拳放在心口,反复念叨着她的名字。
“朱珠......朱珠......”
念着念着,他突然想起对方曾经交代过他的话。
对了,是时候把那位小少爷,从柴房里放出来了。
虞凤鸣冷笑一声离开,与此同时,朱珠也被一脸欣喜的朱莹抱了个满怀:“小妹,你真厉害!”
她只知道自家小妹好像跟什么大人物攀上了关系,欣喜的如同枝头的雀鸟,叽叽喳喳个不停:“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古人诚不欺我!
咱家也算上跟着小妹长见识了!”
【家人幸福:50%】
李秀秀敲敲她的头:“不许胡说!”
但低下头,眼眸里却藏着极深的忧虑。
当娘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如今女儿从阴影中走出来,还有了这么大本身,她应该高兴才对。
可她怎么,就这么心慌呢?
【家人幸福:45%】
朱珠察觉到波动,不动声色地看了李秀秀一眼。
看来想要顺利完成第一个任务,还要先搞定这个敏感又细心的娘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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