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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长庚道:“我只是想酒足饭饱后活动一下筋骨,哥哥如今正在修炼华山剑法,哪里有功夫陪我切磋拳脚?我听闻八皖州乃是全真教辖区,所有学校皆是全真教授权,韩叔叔既然念过高一,肯定会使全真教的排云手,这才技痒想跟韩叔叔切磋比试一番,好检查自己的功夫有何不足之处。
还望韩叔叔不吝赐教。”
冯一马听儿子说的诚恳,便看向韩令绥,却听韩令绥道:“我未曾练过排云手,也未曾练过任何武功。”
“不可能!”
冯长庚失声叫道,冯启明也道:“但凡高中生,都会修炼一门到两门外功、一门内功和一门轻功身法,为何韩叔叔却说自己任何武功都不曾练过?”
韩令绥不想多做解释,于是道:“人各有志,我之志向不在武学一道。”
冯长庚脱口问道:“那你怎么考上的高中?”
韩令绥笑而不答,冯一马赶紧岔开话题道:“韩老弟,咱们哥俩出去溜达消消食,你二人收拾一番。
走!”
二人离去,冯家兄弟对视一眼,老大启明道:“我听他聊天说话,天南地北略知一二,且每每必能引经据典,兴许在文不在武。”
老二长庚道:“那有何用?古语道:最无用处是书生。
这个年代难不成还有只求经典的书呆子?”
“不知晓。”
“唉,无趣。
一想到跟一个毫无武功之人叫叔叔,我就无比别扭,何况还是同龄人。”
“别说弟弟你,我也觉得别扭,可是没法子,父亲认他,我们便只能认他。”
楼下,韩令绥与冯一马徐步而行,冯一马道:“原来韩老弟之前在码头说从未习武是真的?”
韩令绥叹息一声,道:“算是吧。”
“难道真有不想习武之人?”
“想,却不能。”
“为何?”
韩令绥道:“我幼年时因故损伤了经脉,已然无法修炼武功。”
“啊?竟有此事,可有治愈法子?”
韩令绥望着冬日暖阳,忽然想到妹妹说过的话,随即摇头道:“不练武又如何,行侠仗义,屠魔斩妖离我辈实在太过遥远了些,不如快快乐乐的过一生,平平安安,就像老哥你一样,到时候娶妻生子,儿孙绕膝,岂不快活?”
冯一马错愕道:“我那是笨……”
而后摇摇头,哈哈大笑道:“韩老弟果然对我脾气,哈哈哈哈!”
冯一马笑着,心中却道:“我想练功,练成武功好回育新镇,去那帽子山中屠魔斩妖为父母姐弟报仇,可我终究完成不了这个心愿。
起初把这个心愿寄予两个儿子,现在想来,正如韩老弟所说,什么行侠仗义,什么屠魔斩妖,离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太过遥远了,不如安安稳稳,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哎,可是……仇恨终究难放下啊,以后启明和长庚学有所成,我难道就希望他们去跟妖魔搏命厮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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