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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定眼一看,均是大为错愕,轿中人四十出头,长得獐头鼠目、瘦小猥琐,眼里流露出一股惊慌。
云虚盯着该人上下打量,忽道:“你就是释家后裔?”
对方头“啊”
了一声,目光向下,清了清嗓子,支吾说道:“鄙人释王孙,家父释大方,家祖父释休明……”
听到这儿,人群里发出嗤嗤的笑声。
释王孙的紫脸里透出黑来,狠狠扫了众人一眼,手忙脚乱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块龟形玉佩,怒冲冲说道:“笑什么,看清楚了,这只灵筮玉龟,乃是我释家代代相传的宝物。”
人群里笑声更响,释王孙握着玉佩,不知所措,望着四周众人,脸上露出一副苦相。
云虚一挥手,笑声平息下来,他说道:“释先生,只凭一枚玉佩,只怕证实不了你的身份。”
释王孙张口结舌,回过头来,求救似的看向一边的白衣僧人。
冲大师微微一笑,合十说道:“只凭玉佩,证实不了释先生是真,但凭云岛王的双眼,也证实不了释先生的假吧!”
云虚看他一眼,冷冷说道:“大师神力过人,敢问法号师门?”
冲大师笑笑,还没回答,杨风来抢先说:“岛王,他就是渊头陀的徒弟,法号冲大师。”
云虚双眉一扬,点头道:“原来是金刚传人,我与令师阔别已久,他如今可好?”
冲大师笑道:“家师正在闭关。”
云虚道:“那么足下来此,令师可曾知道?”
冲大师笑道:“佛法无来无往、性任自然,我来去随心,又何必听令于人?”
云虚凛然道:“好,那么敢问大师,前来东岛,有何贵干?”
冲大师淡淡一笑,扬声道:“我受释先生之托,为他夺回岛主之位。”
此话一出,人群里像是炸了锅,有人高叫:“死贼秃,大言不惭!”
有的骂道:“和尚不呆在庙里念经,却跑到这儿来放屁!”
另有人接嘴:“你懂什么,他这叫思凡,动了凡心。”
旁人道:“这话可不对了,向来思凡的只有**,他一个大和尚,又思什么凡?”
前一人道:“你有所不知,**思凡,顶多伤风败俗,和尚思凡,那叫猪狗不如……”
众人骂得恶毒,冲大师却像是一个聋子,笑笑嘻嘻,无动于衷。
云虚止住叫骂,沉着脸说道:“冲大师,你是金刚门人,我是东岛弟子,自来你我两家井水不犯河水。
鳌头论剑是我东岛家事,不容他人插手,倘若我插手贵派的传承,不许令师收你为徒,你又该作何感想?”
冲大师笑了笑,说道:“佛法众生平等,无分内外,岛王若要干预本门,只要合情合理,贫僧也无话可说。”
云虚怒极反笑,说道:“这么说,大师干预本岛,即是合情合理了?”
“不错!”
白衣僧微微带笑,目光澄澈如水,“云岛王如果不想身败名裂,最好急流勇退、让出大位,要不然一定后悔。”
他大言不惭,众人无不困惑,稍一沉默,叫骂声又四处响起。
云虚盯着和尚看了又看,忽而笑道:“这样说起来,大师有十足把握,将我赶下岛王之位了?”
冲大师笑道:“谈不上十足,九成九的把握还是有的。”
云裳听到这儿,再也按捺不住,挺身说道:“还请父亲下令,容我杀一杀这秃驴的威风。”
云虚统领一岛,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但见冲大师气定神闲,心知此人必有依仗,当下挥手说道:“不要莽撞。”
喝退云裳,转向释王孙说道:“释先生,这么说,你要向云某挑战了?”
释王孙为他目光所逼,登时哆嗦一下,冲大师微微一笑,说道:“剑为杀伐之器,论为口舌之争,鳌头论剑,论在剑之先,所以先说话,再比剑。”
“说话?”
云虚盯着冲大师大皱眉头,他自负目光如炬,却看不出这个俊秀僧人的底细,“说什么?”
冲大师笑道:“贫僧身为和尚,先来说一段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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