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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痕是这里的常客,那掌柜早已熟悉,楼上有一件雅间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就算他不来掌柜的也不会将别的客人带到这里。
朔安与秋夜痕一同进了那雅间,掌柜的立即去备了酒菜,秋夜痕内伤未愈还有些咳嗽,朔安忧心的问道:“你病成这样如何喝酒?”
秋夜痕微微摇头,温润的笑道:“无碍,若是不喝酒这伤好的更慢。”
他端起一旁的茶壶率先为朔安斟上一杯。
朔安扶着杯子有些受宠若惊,他入相府已有五年,这五年里便只有秋夜痕是不将他当下人看的。
“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秋夜痕放下茶壶问起他来。
朔安握着杯子,在手心转了转,回道:“昨夜我奉命将裘香雪送到秋家军,可今早相爷收到消息,说裘香雪被人救走了。”
他没有询问,只是道出事情的始末来,他不知道该不该怀疑秋夜痕。
秋夜痕却没有接话,反而问了他一句:“朔安,你可有心上人?”
朔安愣了愣,脑海清晰的印刻出一张带着泪容的容颜来,她委婉惆怅,低眉哭泣的样子格外的清晰。
“朔安身份卑贱,不配有心上人。”
他低头,心头一抹复杂的情绪闪过。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肩负的使命,他作为一个杀手刺客是不能有心的,何况是爱呢?
秋夜痕眉梢微微一动,轻撇了他一眼,端起桌上上好的青瓷茶盏轻抿了一口香茶,淡淡的香味从唇齿间漾开。
“人无贵贱,只是命不同罢了。
朔安你不必妄自菲薄,为了父亲你已经尽心尽力,不必连自己的心一并舍弃。
父亲是对你有恩,但还恩的方式有千百种,也不必非要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这话似劝解又似是安慰,让一旁的朔安微微诧异,又一阵失神。
“朔安注定就是这样的命运,无从改变。”
他低着头,想起自己被秋公瑾救回来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不在是属于他自己了。
秋夜痕低低的一声叹息,掌柜敲了敲门,将酒菜端了上来。
两人停住了谈话,只是看着掌柜将酒菜一盘盘的摆上,撩人的菜香在房间内散开。
而此时的殷王府内,秋水漫睡了一觉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只是这府中的空气有些压抑,她换了一件普通的衣裙,走了出来。
青坠见她出来,匆忙迎上前正欲询问,却听秋水漫道:“随我出府走走吧。”
她声音有些疏离,脸上的表情有些灰色。
未等青坠回答,秋水漫已经抬步朝着外面走去,青坠匆忙跟上,好在萧绝并未下令要禁秋水漫的足。
两人出了殷王府,秋水漫漫无目的的走在稀稀落落的大街上。
初秋的天,空气格外的舒适,她闭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心底的阴郁扫去了许多。
青坠知道她心中不舒服,想要规劝,可发现自己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秋水漫干着急。
许是察觉到青坠的心思,秋水漫侧头对着青坠淡然一笑道:“你不用为我担忧,我没事的。”
她说的清淡,不见什么情绪。
青坠绞了绞衣摆咬了咬下唇道:“王妃,奴婢从没见你这样过,所以心里害怕。”
秋水漫微微一怔,唇角一抹嘲色,她穿越来这里不过两个多月,可两个月也足够她爱上一个人了。
爱情,谁如果认真,谁便是输了。
“走吧。”
她垂头,一缕细风扫着她耳旁的一缕青丝微微飞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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