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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雨把二人的古怪表情尽收眼底，她心中大概已经明了，东方维如此失态怕是和自己的妈咪楚晴有关。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东方维刚才嘴里叫的是晴晴，那么应该就是楚晴了。

东方维眼里的诧异瞬间不见，他目光缱绻的锁着记忆中梦中清晰又模糊的脸颊，明亮的大眼睛，浅笑眉宇间的绰约风情，身上带着晨曦温和的气息，只是现在他分明一点都感觉不到当初的温暖，反而是一片沁人心脾直颤的冰冷，不是当初的暖阳，只是一片冰冷的清辉。

不，这不是晴晴，他的晴晴，他的暖阳现在怎么变成了子夜的皓月，依旧那么明亮可是，却寒气逼人，可是这面容这五官，仍是他心心念念的模样丝毫未改。

晴晴，晴晴，他无力的呼唤，心头大痛。

二十一年人物是人非，晴园的蔷薇花开花落，人面桃花，佳人还是他心中绝代风华的脸庞。

岁月仿佛就在二十多年他初见她的那一日静止下来，北冥家的花园里，她沐浴在金色的晨辉中，一身白的浅青色纱裙在落英满地的粉色蔷薇花间蓦然回，梢上还站着清晨薄薄的露珠，眉眼弯弯的看着他浅浅的笑，艳丽明媚安静从容，如同身旁怒放的粉色蔷薇，淡雅了时光，余留蔷薇的芬芳。

鼻息间全是带着清晨露珠味道的蔷薇花香，东方维贪婪的回味着。

转而他眼圈红，满是悲戚的看着茗雨的眼睛和勾起的嘴角带着讥诮冷笑，不自觉的眼睛酸涩胀，一股温热的液体盈满眼眶。

晴晴，你是恨我的吧，东方维心中苦痛，模糊的视线里依稀是那张明媚浅笑的脸庞，如同千万根钢针狠狠的扎的他心头血肉模糊。

“晴晴。”

他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哽咽在喉咙的声音低沉沙哑，充满痛苦的思念又满是重逢的喜悦，心脏一阵一阵抽搐。

晴晴，晴晴，这个他梦里呼唤了千百遍的名字。

“漂亮阿姨，这个老爷爷你认识吗，他怎么了，好古怪啊，是不是有病？”

森森看不懂东方维的表情，满是奇怪的问道。

“不认识。”

茗雨死死的盯着东方维的眼睛，冷漠的说道。

茗雨的这一句，不认识，直接崩断了东方维紧绷的心弦，眼泪决堤夺眶而出。

那一年，楚晴在蔷薇花丛中，家里的保姆问她，那站在篱笆外的男人是谁，她说，不认识。

不认识，呵呵，东方维锥心刺痛，双眼泛红。

当年一句不认识，她走进他的生活，他心有薄怒。

今天一句不认识，他心如刀割。

过了这么多年，一切都回到原地了吗？

“那老爷爷为什么这么伤心？”

森森饶是再不明白生了事情，可是东方维的表情他还是看的明白，又哭又笑的，一脸痛苦，如果不是伤心，肯定就是脑子有问题。

对，肯定是脑子有问题。

此时察言观色的叶邵卿，也看出了几个人之间的不对劲都是冲着那个嚣张的女人来的，他心头的疑惑浓重，开口道，“东方伯父，要不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吧。”

闻言，东方正轩同意的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的看着大哥出神的样子，他知道大哥这么多年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都快成了心魔了，“这位小姐，赏脸坐下来聊聊吧？”

茗雨讥诮的看了眼东方正轩目光落在痴傻的东方维脸上，想起照片上妈咪的笑颜，心生一计，她眉目弯弯，嘴角上扬浅笑，只是犀利的目光泛着寒意，俏皮的嘴角笑的如寒冬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