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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万一,”
奚平目光还是散的,惶惶地在黑灯瞎火的屋里乱飘,好像哪会突然冒出个端睿大长公主似的,“内门那二位大人物走之前,我每天都得把禁制下一遍……唉,天天挤血也太麻烦了,要不我割个不显眼的地方,先存一碗……”
太岁心说不好,药下猛了,这废物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血放一会儿就干了。”
“哦对,”
奚平愣住,“也是,也是……”
太岁好说歹说,把奚平哄回了卧房,重新躺下。
半炷香工夫不到,太岁才刚重新入定,奚平又一个鲤鱼打挺。
太岁:“……”
这回奚平犯了病似的,割断了一小撮头发,给所有门窗缝隙都绑了根头发丝。
太岁:“你又干什么?”
“明天走的时候,出去一带上门,这根头发就能拉紧,”
奚平神神道道的,“这门得慢慢拉才行,推门力气稍大就会崩断。
这样我回来就知道是不是有人进来过了。”
这是什么“东宫娘娘烙大饼”
式的自作聪明!
太岁暗自运了口气,耐心地说道:“升灵想查你房,不用亲自走进来……还破门而入,想什么呢?别白费力气了,再说你房中也没什么不妥之物。”
奚平:“……哦。”
这小子第三次“拔床而起”
时候,太岁忍无可忍了,不由分说地将奚平钉在了床上,强行不让他睁眼:“你有完没完?”
“前辈,你说她讲经要讲几天啊?我怎么才能弄出点病来逃了?唉……愁死我了,我都八年没着过风寒了,你说泡凉水管用吗?吃点什么才能像姚子明一样跑肚?土行吗?”
太岁:“……”
太岁只觉再跟他说一个字,自己得让蠢气给感染了,遂强行将奚平乱蹦的心跳拖缓,急促的呼吸也给他压得又深又长。
奚平:“前辈你干什么,我……喘不上气……来……”
他喘气不自由,脑子越来越沉,片刻后,终于在心不甘情不愿中安静了。
第二天,百般抗拒无效,奚平被大邪祟逼着去听大长公主讲经了——太岁一路控着他的身体,不然这小子为了临阵脱逃,不定又干出什么蠢事。
丘字院安静下来,只有半偶奚悦一边吹着寂寞的口哨,一边擦擦洗洗。
辰正时分,奚悦刚把屋里院里扫干净,将奚平乱扔的衣服拿出来洗,突然,他搓衣服的木手僵在了水盆里。
奚悦缓缓抬起头,只见一人长身玉立,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小院里,正注视着他。
是支将军。
独自一个人。
奚悦定了定神,拘谨地起身行礼。
“果然是我换身衣服你就不怕了,”
支修笑道,“过来我瞧瞧,一转眼都长这么高了。”
奚悦将湿漉漉的手背在身后,应声走过去。
有了灵石滋养,半偶长开了许多,看着倒像个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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