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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忍到出门,于白一刻也等不及了,“将军将军,夏前辈是隐士高人吗?风前辈是神医吗?他跟穆严是什么关系?我们今天来是做什么的?”
方宇揪了下于白的后领,“别多话,将军的事是你想打听就打听的吗?”
于白眨巴着眼睛看着方宇,心说,我好像从来都是有啥问啥,没见将军说不能问啊?这么想着又把目光转向云司简。
云司简解下马绳,没急着上马,牵着慢走,“外祖母在世时,舅公曾任吏部尚书,风舅公是太医院院使,不过二人皆不爱官场那套,风舅公更是觉得在太医院研习医术束缚太多无法尽兴,遂双双辞官,四处游走。
朝堂之事,舅公是我的启蒙老师,他虽离开朝廷多年,有些事我还是习惯找他,因为他总能一句点到点子上,比我一人无头无脑地想要好得多。”
于白听得满眼崇拜,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于白真切感觉到这个时代的洒脱氛围,生活节奏缓慢,纵有阴谋论,平民百姓却是淳朴至极,我愿争可以争,我不愿争,纵马逍遥自在物外。
不同于于白,方宇是诧异于云司简耐心的态度,眼神偷偷地在那二人间来回扫,这些年的相处感觉瞬间闪过,似乎不得不承认,云司简对于白的态度与旁人很是不同。
风平浪静地度过下午,回府的时候于白才后知后觉发现少了一人,“邵时呢?一天都没见到他了。”
云司简道,“我派他外出办点事去了。”
还未来得及用餐,圣旨便到了,云司简匆匆换了衣服便随宣旨太监进宫而去。
方宇担心地拉着于白,“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会,有事的话,将军肯定会给我们留话交代,不会什么也不说就走的。”
方宇不信地瞅着于白,“你又知道了?”
“你不信我又要问我?”
翻了个白眼,于白转身就走,心里却不甘心地补上一句,我就是知道!
祁宜修略头疼地看着规规矩矩给自己行礼的云司简,“平身吧。
来人,给云将军赐座。”
“谢圣上。”
“云卿,朕在这个时间召你前来,不算正式召见只是想与卿聊一聊。”
“是。”
“你的折子朕看过了,朕想知道你的想法。”
“臣的想法皆已于奏折呈表。”
祁宜修看着一脸坦然的云司简,“若你提前跟朕提一句,朕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京城不是青容大营,不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斩一名三品将员,纵使他有违军规,你也应该先收押后上奏,这样才不落人口舌。”
云司简垂着眼眸,看似低眉顺眼,然而那挺直的背暴露了他的真实态度,“此事,臣有欠思虑,望皇上恕罪。”
祁宜修原已做好了云司简坚持己见的准备,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与其劝说,谁知云司简不管心里怎么想,偏偏这次的认错态度良好,让祁宜修一肚子的话没了说出来的地方,只得干巴巴补了两句,“朕知晓你初初来到,急于立军威归人心,然万事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不是每次都可以大事化小的。”
“臣省得。”
祁宜修又与云司简说了几句,无非都是围绕一个意思,以后凡事一定要先汇报后行事,云司简自然一一应是。
从宫里出来云司简弃马步行,祁宜修这看似聊天的一番训戒,虽说有点打了云司简的脸,却也间接表明了他的态度——这次的事不管惹出什么后果都有他兜着,但同样的,仅仅只此一次。
而这,也基本达到云司简最初的预期。
看似只是新官上任的一把火,其实何尝不是云司简特意抛出的机会,既让别人有机会试探自己,也让他有机会试试京城这滩水。
下一个来找他的,会是谁?
一路在脑子里理着思绪,走到家时已是亥时,除了值夜的人该歇下的已经歇下了,云司简也不愿惊动旁人,自己将马牵去马厩转身回屋,却发现自己屋里亮着灯,以为是下人给自己留的灯,推开门却看到趴在桌上睡着的于白,小桌上摆着简单的粥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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