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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润一听,想了想,也明白了,“那你们没事吧?”
“没事。”
黄东来一边回答,一边朝地上那两堆灰烬指了指,“地上那两堆呢,一堆是假不忌,还有一堆就是‘你’……”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另外……说实话,我现在可不能确定你就是真正的谢大哥。”
“明白。”
谢润点头,“我也不能确定你们俩是真的还是幻觉。”
说到这儿,他忽又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书生呢?”
“他不是就在……”
孙亦谐回过头,刚想说“里面”
二字,却发现,他一眼望去,身后大殿里已经没人了。
当——
当——
当——
就在这一刻,那古怪的钟鸣声又一次响起。
三人一个恍惚,眼前的景物又变了。
不过这次,他们身处的位置并没有变,三人仍是站在寺门和大殿之间的前院中。
变的,是他们周围的事物……
此时,他们再看这兰若寺,只见得院落破败,杂草丛生,墙柱斑驳,蛛网遍布……和他们刚来时看到的那崭新的样子大相径庭。
地上,那田午得的尸体倒是还在,两堆残渣也还是那样儿,但是,往大殿里看去,他们便发现,那行脚商的尸体……已不再是“尸体”
了。
那个箱子上趴的,已是一个无头的、和真人一般大小的纸人;也难怪其脖子处流出来的“血”
不但不会喷洒,还流得那么慢了,因为那根本也不是血,而是糊纸人用的浆糊。
至于那个掉在地上的脑袋,自然也只是个纸球罢了。
另外,那个柴火堆上的红色火焰,此刻已然成了绿色……
…………
同一时刻,浉河上游,一叶孤舟之上。
一个身着银色道袍,手持拂尘、背背单剑、腰里还别着个大葫芦的青年,正神色凝重地站在船头。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只有茶杯大小的“小钟”
,和一支比耳挖勺大点儿有限的“钟锤”
,刚刚才敲完三下。
为什么说是“小钟”
而不是“铃铛”
呢,这两个东西其实是有点区别的:内部装了铜舌或者金属丸,自己摇着就能响的,是铃铛;空心的,一定要用钟锤去敲响的,是钟。
当然了,后来分得也就没那么严格了,以洋教堂为首的,很多地方用的大钟也装了铜舌。
不过眼下这位道长手里拿的,是“钟”
,不是铃铛。
“唉……少算了一天的路程,来晚了啊。”
这位道长看起来才二十出头,但说话的语气却十分老成,“若是白师侄的那几位救命恩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好跟师兄交代……”
他长出一口气,紧张地念道,“希望还赶得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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