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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陆缜宛如天人的侧脸,大着胆子道:“有您在,这世上谁能称得上是美人?”
陆缜见她偷瞄自己,心中自是满足,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见前头隐隐灯火,四宝惊喜道:“督主您看,前面有人家!”
两人被冲上岸的地方离京城不远,所以没走多久就看到了京郊的一户农庄,陆缜暗道一声遗憾,四宝身上湿漉漉的简直要难受死,而且虽然天气渐暖,但晚上还是很冷的,她一见到农庄立刻兴冲冲地跑过去敲门借问。
她到底还是缺少些在乡下生活的经验,刚走进门口要敲门,一条通体乌黑的大狗就从一边扑了过来,她吓得两条腿都软了,陆缜三两步走过去将她护在怀里,又带着她轻巧转了个圈,侧身躲过大狗的攻击,他抬脚正要把狗踹开,农庄里的人就已经听到动静,拿着油灯跑出来,大声叫道:“大黑!”
这大黑狗也算是训练有素,一听到呵斥立刻静止不动了,院里的两口子携手出来,见到陆缜和四宝惊疑道:“你们是...?”
四宝忙上前解释道:“大叔大婶,我和我家公子来这附近游湖,没想到路上遇见水匪不慎落水,我们仓皇逃至此地,还望大叔大婶能行个方便,借我们两套干净衣裳。”
她本想说借宿的,但估摸着大晚上的两人不会轻易同意,于是就退而求其次了。
她生就一副讨喜面相,不论男女老少都是越看越爱,两口子打量几眼就渐渐放下戒心,道了声:“你等着。”
转身拿了两套衣服出来。
四宝把大的那套递给陆缜,猛地想起一个问题来,她...怎么换啊?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这户人家后面搭了一处晾衣服的地方,上面晾了好些被褥啥的,刚好能遮掩一二,她比了个请的手势:“您先去那边换吧。”
陆缜似笑非笑地瞧着她:“都是太监,你矫情个什么?一道儿换了就是。”
四宝硬着头皮道:“我这不是怕...不留神用眼睛亵.渎了您的玉体吗。”
陆缜:“...”
他见这小东西把这般不靠谱的理由都拿出来了,还能再多说什么?拿了衣裳走到被褥后面去换。
虽说人靠衣装,但是人长的好看到一定境界了,就是穿粗麻布衣也风采照人,四宝见他换完心里难免赞叹一句,一溜烟拿着自己的衣裳去后面换了。
她想着速战速决,等脱到只剩裹胸布的时候却发起了愁,裹胸布都湿透了,不换当然不行,不然胸前都得印出轮廓来,可是问题是她也没有备用的啊!
幸好人在情急之下的潜力是无限的,那家农户给的衣裳比较齐全,她把里面的中衣翻出来扯下一半,在胸口牢牢缠紧了,剩下的一半勉强穿在身上,有点露脐装的即视感,不过这时候也没功夫穷讲究了,她匆匆把外衣一套,终于穿戴妥当了。
陆缜听到那边传来撕扯布料的声音先是怔了怔,随即就明白过来,所以说四宝现在应该是在换...裹胸布?
他升起这个念头,心跳就再压抑不住,方才惊喜之下没来得及仔细看,这回能不能...他正要伸手掀开碍事的被褥好瞧清后面的美景,就见村口大亮,几十个番子拿着火把在村口,隐隐有人高声唤道:“督主!”
陆缜:“...”
作为一个办事利落的好奴才,成安很快就带着人找了过来,上下打量之后,见陆缜无事才松了口气:“幸好您没事儿,不然奴才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陆缜面无表情。
成安见督主无事才想起四宝来,想着要是这小子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冯指不定就要跟他拼命,忙低声问道:“督主,您看见四宝了吗?”
陆缜完全不想理她,成安听见被褥后面有动静,忙想掀开来看,陆缜目光凌厉地看了过来,他吓得一个激灵,硬生生地缩回了手。
TAT督主好凶。
很快四宝的脑袋从被褥后面探了出来,惊喜叫道:“安叔,您来找我们了!”
陆缜一见到她,满脸的风刀霜剑立刻变成了融融春月,伸手帮她一头湿发拢起来:“还算他们手脚麻利,你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咱们就先回去。”
成安心塞了几秒钟就习惯了,张罗着把马车拉进来,又给了这里的农户几两赏银,然后恭敬地请陆缜上马车。
怕他身上寒气未散,马车上特地生了个小铜炉,陆缜走路的时候本来还好好的,被这铜炉的热气一烘,面上竟显出几分病态的潮红,咽喉间也有些发痒,他自制力颇好,只掩嘴轻咳了几声就抑制住了。
四宝不无担忧地道:“督主,您还冷不冷?要不要我再把炉子生的旺点,或者再给您添一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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