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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死之人,魂归八门。
所谓枉死,就是横死,冤死,意外死。
这样死掉的人,因为不是命中注定,而是飞来横祸。
所以在死后,魂魄的怨气、戾气比较重,很容易成为厉鬼。
花姨说她是收孤魂残魄的,那便说明,今夜这里,必有枉死之人。
这条街,一共只有两家店。
一家是薛姐的,另一家便是我那药店。
常住在这条街的,也是我们两个,并没有别人。
薛姐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乌龟壳出来,在那儿叽里咕噜地算。
“不对,这不对,怎么一点儿都算不出来?”
虽然在算卦这门技艺上,薛姐并不是那么的厉害,但也不至于一点儿都算不出来啊?
电灯突然闪了起来,还发出了哧溜哧溜的电流声。
薛姐赶紧丢下了乌龟壳,去拿来了两支红蜡烛,点燃立在了桌上。
紧接着,她又弄了些纸钱什么的来,在店门口烧。
电灯熄了,那两支红烛还燃着。
虽然其发出的火光,亮度远不如电灯,但好歹不至于让店里变成漆黑一片。
薛姐说,可能是有厉鬼过路,烧些纸钱,看能不能打法他走。
那边出现了一个人影,那家伙穿着一身血淋淋的病号服,脸也是血肉模糊的,看上去就像是给车撞过一样。
陈凡,那是陈凡!
那烂泥脸,就是那晚他索我命的时候,我开着牧马人给他撞出来的。
不对啊!
甄道长不是把陈凡的魂魄弄回王凤菊肚子里,让他变成鬼胎,回炉再造了吗?
搞错儿子认错娘,冤鬼孽债谁来偿?
我明白了,花姨那话不是乱念的。
甄道长并没有把陈凡的魂魄还回到他妈肚子里,王凤菊肚子里的那鬼胎,不是陈凡,是另有其人。
薛姐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她的两条柳叶眉,立马就皱到了一块儿。
“怀鬼胎就已经背人伦,违天道了。
要怀的鬼胎还不是自己的亲骨肉,说冤鬼孽债,那都轻了。”
薛姐看向了我,问:“你不是说王凤菊找你买药的时候,拿来的那单子,跟甄道长第一次拿的略微有些出入吗?”
“多了一味安息香。”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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