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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惊讶,但竟然一点都不意外。
果然,这才是程瑜瑾,能屈能伸,适应力极强。
如果是平时,李承璟必然要亲自送程瑜瑾回去,但是未婚夫妻婚前不好见面,李承璟要避嫌,所以只好留了许多侍卫,护送她回家。
等走到外面后,李承璟怎么想都不放心,又让刘义专门往程家跑了一趟,“建议”
程元贤亲自来接程瑜瑾。
就算这样,李承璟都不安心,一下午都在关注着宫外的情况。
等听刘义禀报程大姑娘的马车顺顺利利驶入宜春侯府,李承璟才终于能消停。
刘义忍不住腹诽,才多长一截路,哪可能出现什么意外,京城这么多女眷莫非不出门吗?
而与此同时,小厮取下门槛,程瑜瑾的马车晃晃悠悠驶入宜春侯府,停在二门前。
除去接程瑜瑾回家的程元贤,程家所有人此刻都站在二门前,看到程瑜瑾回来,一个个蠢蠢欲动。
程老夫人用力磕了一下拐杖,他们才勉强收住脚步。
然而他们虽然脚上没动,眼神却一个比一个炙热,牢牢盯着车门的方向。
程瑜瑾系好披风,在杜若的扶持下刚走出马车,便看到了此般盛况。
阮氏再也忍不住,立刻迎上前来,亲热地握住程瑜瑾的手:“大姑娘回来了!
可怜见的,你还生了病,你病好些了吗?头还疼吗,还发热吗?”
阮氏说着用帕子拭泪,殷殷切切地说:“上元节那天我一直在找你,直找到人群散场,都没见到你,可把我急的不轻。
后来我回家才知道,原来你落水了,被九爷接去养病。
当然了现在不该叫九爷,该叫太子殿下。
我心里那个疼啊,简直恨不得以身相代。
我本来想过去亲自照顾你,你生着病,丫鬟都粗心,细节根本顾及不到,身边没有个长辈照顾你怎么能行?可是太子说不便打扰,我只好忍着,如今好容易把你盼回来了!”
庆福郡主见阮氏率先跑出去,心里直骂,等听到阮氏这些恶心吧唧的话,更是气得牙根痒。
阮氏抢了先,庆福郡主也不甘示弱,她没有理会本着脸摆长辈架子的程老夫人,亦以一副正牌母亲的态度迎了过去。
“大姑娘,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天可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好等。”
庆福郡主格外咬重“母亲”
这两个字,阮氏脸色一僵,庆福郡主借机将她挤开,自己站到了程瑜瑾身边,“让母亲瞧瞧你怎么样了?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为娘亲自给你煲了鸡汤,一直在灶上温着呢,一会你跟娘回家喝。”
阮氏最听不得“回家”
这两个字,她被庆福郡主气的不轻,这个恶妇竟然如此不要脸,净会说些花言巧语,蒙骗她的女儿。
阮氏又急又气,想赶紧上前提醒程瑜瑾不要被庆福骗了,可是庆福郡主的丫鬟婆子紧紧围在前面,有意无意地将阮氏堵住。
阮氏几次三番都没有突围,顿时气得眼泪汪汪,抬手便要哭出来:“大嫂您这是什么意思,大姑娘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此番大病不知道受了多少罪,这比在我身上割肉都疼。
我想好好看看她,大嫂拦着我们是什么意思?”
“呸!”
庆福郡主忍无可忍啐了一声,柳叶眉竖起,瞪着眼睛骂道,“什么叫你身上掉下的肉?二弟妹平时不灵光就罢了,对大姑娘说话可过过脑子吧。
大姑娘分明是我的女儿,我将她从只有手掌大一直养到如今亭亭玉立,无论族谱上还是实际上,她都是我的女儿,二弟妹凑上来舞什么舞?敢情当年养孩子的时候你比谁都躲得远,等大姑娘有造化了,你倒过来认亲?哪来的这么大的脸啊。”
程瑜瑾刚下马车,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被这两个人围着又是哭又是闹。
她心里轻轻笑了一声,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她才刚刚被封妃,庆福郡主和阮氏就争相上前来抢夺“母亲”
的身份。
可是在她年幼无依、无力自保的时候,这两个人又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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