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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将血滴到骨骇上,如若血能渗进骨骇,便是亲缘;如若不能,则不是。
当然这法子只能用于一人已逝的情形,原曾看过一野闻记一富户家里其父疑子非是亲生,便狠心将儿子摔死,埋后,等到皮肉化腐,只剩了骨骇,滴血去验……”
延湄正刚吃完一块儿栗子糕,耳朵里听到这话立时瞪大了眼睛,噎得直拍心口,萧澜一步起来,忙把水给端到嘴边,说:“难受就吐在我手里,你慢一些。”
延湄吞了两口水,把栗子糕顺下去,噎得胸口疼,自己握了拳头一下下捶,萧澜把她手拿开,用掌心慢慢往下捋,延湄喘几口气,还想着闵蘅的话,眉头蹙起来。
闵蘅满是歉意,有些无措,又没法子上前,在原地涨红了脸,萧澜也不想再说,转过身道:“这几日还要麻烦闵大夫,也请回去歇着吧。”
闵蘅躬躬身子要退,延湄却出声道:“腿伤。”
闵蘅忙摆摆手,垂着眼说:“多谢夫人,侯爷想的周全,单给我的铺子里派遣了马车,在侯府里,都是敞轿抬着走的,闵某都快不会走路了,这伤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好。”
延湄嗯一声,便也不问了。
萧澜目送他出了花厅,回身把点心挪开些,说:“也先别吃了,沐浴完直接用晚饭。”
延湄抖抖手,说:“不舒服。”
她尚浸在闵蘅说的野闻里,那事情听得她心里头难受,萧澜沉默片刻,道:“回去吧。”
延湄先回房沐浴,萧澜叫了程邕来,问太守陆文正可曾来过,程邕回道:“申时陆大人过来谒见,属下说太上皇一路疲累,正在歇息,改日再召见,陆大人倒也没多说什么便先回了府衙。”
“让人留意就行”
,萧澜交代,“不必盯太紧,常叙呢?”
“常将军还带人在洛水附近设防,估摸明后日才能回来。”
萧澜叩叩手指,常叙这里,他必须得赌一把。
这日安排的人多,跨院和客院几乎都占上了,侯府从外面看没什么不同,实际外松内紧,每个院里都是轮岗值哨。
等沐浴一番,又用过晚饭,已经是二更末,萧澜与延湄又到霍氏院中去了一趟,霍氏已吃过药睡下,俩人顿得一顿方返回来准备歇息。
延湄回到熟悉的地方,而且终于能踏踏实实地躺在自个儿的床榻上,心里头松快得多,抱着被子滚来滚去,萧澜坐在外侧看她,心下却稍有些不定。
——之前两个人已然是同衾,但这会儿看……延湄似乎没有再与他盖同一床被子的意思。
延湄滚够了,就老老实实钻在被子里,闭着眼要睡。
萧澜咳两声,叫她:“湄湄。”
延湄没甚反应,眼睛闭得更用力,萧澜没话找话,问:“渴不渴,要水么?”
等了好一会儿,延湄才闭着眼吐出几个字:“刚喝过。”
萧澜抿抿唇,有点儿无从下手,心里头也颇是矛盾,一面自知延湄累了一路,该是让她好好睡上一大觉,但一面又总觉长了荒草似的,落不到实处。
他忍了半晌,还是忍不住轻轻戳了下延湄的被子,问她:“你……冷不冷?”
延湄其实有一点儿,正房里三个多月没住人,濮阳前阵子又秋雨不断,夜里犯凉,加上……她之前与萧澜睡一个被子其实已习惯了,现又变成自己睡必然有些不大适应,但她硬是不动,说:“不冷。”
萧澜吃了个钉子,却莫名觉得好笑,他稍微凑近一些,想来想去,用延湄的法子,问:“那你被里暖和么?”
可能是延湄想起这话自己说过,她睫毛颤颤颤的,终于肯睁开眼睛看他,萧澜被她盯着瞅了一阵儿,开始脸红,指指自己的被子,磕巴道:“你要是冷,我我……”
延湄侧了下身子,打断他的话,直接问:“想一个被窝儿?”
萧澜脸上腾地一烧,跟着她低声说:“嗯。”
延湄皱皱脸,显然对他嗯了一声并不满意,但直接让萧澜说“我想抱着你,跟你睡一个被窝”
他一时真是说不出口,但他做的出来。
因伸手试探地抓住了延湄地一个被角,结果延湄毫不留情地在他手上拍了一巴掌,“说话。”
萧澜抿抿唇,说:“想。”
延湄这回笑起来,故意把被子掖了掖,对着他吹口气,哼哼:“我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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