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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什么呢?”
戚言好奇地凑过去,到近处才发现宋斐不是写,而是画。
“咱们学校的地图。”
宋斐没抬头,仍聚精会神。
戚言第一次看见宋斐画画,既觉得好奇又觉得有趣,竟认认真真看起来。
宋斐画得有些潦草,各种线条完全就是放飞自我。
可楼也好,路也好,位置都是对的,或许没那么准确,但作为这个学校的学生,一眼看过去便清晰了然。
更神奇的是他还画出了很多戚言平时没关注过的地方。
有些是戚言知道但没去过的,比如艺术学院的艺欣楼,心理学院的崇理楼,文学院的文汇楼这些,同理科学院楼区距离较远,从不在戚言的三点一线上,也不在他学生会的活动范围;还有一些是戚言听都没听过的,要不是宋斐画出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学校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个畅意园是什么?”
戚言挑了一个自己闻所未闻的,不耻下问。
“竹园。”
宋斐笔下未停,回答言简意赅。
“都是竹子吗?”
“嗯。”
“北方养得活?”
“去年冬天都死了,今年新种的好像能挺住。”
“你什么时候去过?”
“带一日游的时候。”
“那是什么?”
“……”
宋斐的笔尖顿住,半晌,才抬起头,嘚瑟一笑,“我当导游带队的,咱们学校一日游。”
戚言被他那自豪样逗乐了:“你还干过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宋斐耸耸肩,低声咕哝:“你不知道的多了。”
气氛似有所缓和,戚言想真正聊点正经的,比如厕所那件事的严重性,再比如处理一下对方别扭了一下午的坏脾气等等,然而……
夹在宋姓男同学和戚姓男同学诡异气氛中想放空但一直失败的乔姓男同学,终于在接到瞥过来的淡淡视线后,识时务地爬起来,近乎逃窜地大踏步远去:“突然不困了呢我去看看周一律刺刀做的咋样了——”
目送乔司奇身影消失在扫帚和簸箕的货架之中,戚言才凑到宋斐跟前,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轻声呢喃:“不生气了?”
宋斐下意识躲了一下,没躲开,也就不再动,怕显得太刻意:“我没生气啊。”
宋斐的声音很自然,但手底下的脑袋在最初地真想躲的,戚言心里不舒服了一下,声音里却丝毫听不出来:“没生气你一个下午脑袋都快低到裤裆里了。”
宋斐黑线:“你能不能不要盗用我的名言名句。”
戚言莞尔,一脸无辜:“近墨者黑。”
宋斐歪头仔细想了想:“好像你还真没从我这里学过去什么好东西。”
戚言赞许地点点头:“难得你有自知之明。”
宋斐还想像平时那样嘿嘿一笑,没皮没脸,可怎么扯嘴角都感觉有点牵强,只得很快回到正经状:“我没生气,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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