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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三郎当时听了,气得大骂,什么“阴险狗贼”
“以多欺少”
之类。
此刻,又见景正卿欲速战速决,三郎便说道:“上回是你命大,这一回又要深入虎穴,若是他们又有重重埋伏,你这不是给他们下手机会吗?”
景正卿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若继续拖延下去,恐怕不用我剿灭他们,京里头也得派人来剿灭我了,索性就拼个你死我活。”
云三郎一想,也是这个理儿:战事拖延,久久不下,自然是要被问罪。
被景正卿如此一说,三郎便忘了自己恼他初衷是什么。
三郎一团儿热血,跺了跺脚:“好,既然如此,那我跟你同去!
来人!”
说着,唤人备马,上盔甲。
景正卿回头看他:“你这又是何必?”
云三郎道:“明知道有凶险侧,还要亲出,你要当那拼命二郎,我也不输给你,走吧!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景正卿哈哈大笑:“那我们是亲兄弟,还是父子兵?”
云三郎道:“你想得美,若我是伯父,有你这儿子,气也要气死!”
天际阴风阵阵,浓云密布,天色不好,似将有一场大雨将至,景正卿伸出手来,道:“拿下雀屏山,回去后我们不醉无归。”
云三郎伸手跟他紧紧一握:“说定了,不醉无归!”
天阴阴地,一片灰蒙蒙颜色,明媚乘着轿子往回赶,轿子忽忽悠悠,她心中便也想到先前端王爷同自己话。
原来,就那夜晚,湖上弹琴时候,他就已经听到了。
——那一艘破夜而来大船,那船头上高挑“赵”
字,以及那一声“弹琴者何人”
,现想想,岂非正是端王爷声音。
他竟那个时候就已经留意她了。
明媚垂眸,心中却依旧有些乱。
“你为何知道这曲子叫什么?”
她震惊问罢,赵纯佑道:“我曾听人弹奏过,印象深刻,以为自此便无缘再听到了,没想到竟那夜晚听到……还以为是入了梦,于人间天上。”
明媚面孔微红,想要问问端王是听谁人弹过,心中却好像压着一块大石,让她无法出口,于是便只垂了头。
赵纯佑望着她,两人彼此相距不远,却谁也不曾开口说话,他只是瞧着她低眉沉思模样,双眉轻敛,身段儿纤柔,如一抹淡云停旁侧。
正彼此沉默之中,外头端王妃去而复返,见端王已回,便见了礼,才道:“没想到王爷竟此刻回来了。”
端王便道:“瞧着天色不好,仿佛要下雨似,便早回来了。”
王妃微笑:“那是见过明媚妹妹了?”
端王冲她一点头,王妃说道:“上次只留了她片刻,这回,想要多留她会子,不知妹妹口味如何,喜欢吃什么?叫他们准备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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