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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的足底涌泉穴下一滩紫水,不问可知那一定是相思子的毒液。
他又说道:“你好好静养,待身体大好便和格格离开此处。”
袁承天道:“前辈,我们该如何谢你呢?”
公输止道:“只要你以后遇到我们公输家不肖子孙,手下容情也就是了,其它休提,老夫只有这一点要求。”
袁承天道:“前辈,不如你随我们一起出去,不胜似在这人至罕迹,冰天雪地,苦寒之所好么?”
公输止道:“这些年,我心如止水,外物不萦于怀,什么功名千秋于我只是虚名,看透世情不过如此,说实话,我已心如槁灰,纵使美人当前也不心动,因为人的执念愈深愈痛。
你没有我的经历,不会有那一种刻骨铭心的痛。
你和格格本是世间一对璧人,我决然不会拆散你们。”
他转过身去揾去那不常落的英雄泪。
也许正所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世间情之一字害死多少有情人。
忽忽半月有余,这日天气放晴,从谷底看天,苍穹廖阔,万里无云。
四下白皑皑的全是积雪。
袁承天和清心格格驾上公输止所制的大木鸢——用木头制做的飞鸟,内有机关齿轮控制,鸟的木翅膀可以上下扇动,离地起飞。
公输止临行前本拟送他《鲁班经》,可是一想不成,这袁承天本已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自己何苦送他这经书,这经书所载多是害人之物,所以累得自己残疾,以至于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而这经书习练者必须是鳏、寡、孤、独、残之一者,否则必是大凶之兆,自己何苦害他自残。
况且观他天生英材,玉树临风翩翩少年郎,和那冰清玉洁的清心格格可说是一对璧人,羡煞旁人。
将来定有一番成就,还是让他回到江湖,去行侠仪义,快意恩仇去吧!
袁承天和清心格格驾木鸢,缓缓起飞,大地离他们越来越远,尤见公输止向他们挥手说着什么,已然听不清。
御风而行,风在耳朵边呼呼作响,身在高空,格格的一颗心怦怦乱跳,久久不能安静。
她只有一手拿住袁承天的衣服,另一手死死拿住木鸢的尾翼,方才有了安全感。
袁承天回头见她害怕的模样,心想难怪,现在连自己都害怕,只怕木鸢一时不听使唤,从高空坠下那可只有死的份了。
不一刻,已升至崖头,他们驾木鸢落在一处空地。
格格四下看了看,茫茫大雪地,不见有人。
东边的方向是伊犁城,西边是去往京都的官道。
袁承天又将木鸢调好机关,放了下去,只见木鸢直向公输止的草屋方向飞去。
格格道:“袁大哥,咱们是去京城,还是重回伊犁城。”
袁承天道:“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咱们一时半刻也未必能够,不如且回伊犁城,再相机行事。”
格格看了看远处的山峦,似乎可见有木屋人家,心想还是走一步说一步。
他们先是爬上一座山恋,见是一座维族人的木屋,向他们讨了干粮。
维族大妈笑嘻嘻看着这两个俊俏的年轻人,心想这一定是偷跑出来,不让家人知道,谁年轻不是这样?清心格格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便转过头去,不理会人家。
袁承天谢过维族大妈,与格格在这茫茫雪地行走。
眼见日转中午,袁承天携格格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已在三十丈开外,丹田之中的内力愈用愈强,不觉得累。
格格仰头看着袁大哥瘦削的脸,大大的眼眸中总是充满了无限的力量,和一个心仪的人同行,是一生的喜乐,不唯其它。
袁承天看着清心格格秀外慧中的样子,心中升起一个念头:原来我喜欢的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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