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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1页）

&esp;&esp;空谛九音没回答他，只是深深地看了高塔下的他们一眼，然后阖眸转身回到了他的房间里。

&esp;&esp;后来，听伊辛他们几个年纪小的弟子说，原来大师兄只是说他想请两个医修来给师尊看看，然后二人就在高塔上爆发了剧烈的冲突。

&esp;&esp;“……师尊和师兄吵架，我们当然不敢靠近，他们吵得大声，我们也听着几句，好像是师尊大骂师兄不懂事。”

&esp;&esp;“不不不，你没听懂，师尊的原话是——‘你懂什么’，好像非常生气大师兄替他寻医。”

&esp;&esp;十岁上下的几个小师弟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卿乙也是废了半天劲儿，才勉强拼凑出来：

&esp;&esp;他们的师尊好像确实是病了，但却并不想医治。

听说大弟子给他找了大夫后，竟然是恼羞成怒。

&esp;&esp;而最小的伊辛那时候才五岁，有些害怕地拽住他的衣摆，两只大眼睛里全是无措：

&esp;&esp;“师兄师兄，师父不会接下来就要杀我们了吧？”

&esp;&esp;卿乙皱皱眉，安抚好一众小师弟，重新领了令牌别到腰间，找来两个门内洒扫的仆役先将师兄的遗体收殓，自己则一步步上了高塔。

&esp;&esp;手抬起来还没敲到门框上，里面就传来了师尊略显沙哑但是依旧冰凉的声音：“……进来吧。”

&esp;&esp;卿乙推开门走进去，发现室内的一切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桌翻椅倒、鲜血洒得到处都是。

&esp;&esp;凌厉的剑痕布满整个房间，空谛九音也懒得收拾，就那么颓然地坐在沾染了血污的矮榻上。

&esp;&esp;卿乙吞了口唾沫，没有先开口。

&esp;&esp;——既然师尊知道他要上塔，那多半也知道他想要问什么。

&esp;&esp;“……”

空谛九音叹了一口气，出神半晌后，却并不是要和卿乙交谈，反而喃喃了一句：“……天道无常。”

&esp;&esp;卿乙拧眉看着他。

&esp;&esp;空谛九音却忽然闭上眼睛低低笑了，再睁开眼睛后，他若有深意地看向卿乙：

&esp;&esp;“好生葬了你师兄吧，以后别自作主张，替为师寻什么大夫了。”

&esp;&esp;卿乙张了张口，并不是很满意这个答复。

&esp;&esp;可空谛九音却摆摆手，捏一个法诀将整个房间恢复原状，也涤去了自己身上的血污：

&esp;&esp;“……终是徒劳。”

&esp;&esp;卿乙抿抿嘴，最终领命离开了高塔，只是被小师弟们围住问东问西时，还是不安地仰头看了那方向数次。

&esp;&esp;……

&esp;&esp;天道、徒劳，还有空谛九音告诉他的无法拯救世人，也不可能护住苍生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