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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嘉硬顶着问:“那么一窝子人,看着碍眼,换个姓儿,兴许我能收拾了呢……”
西鲁特氏倒吸一口冷气:“胡说八道什么呢?!
!
我从来不知你这样好胜!
这话岂能随便说的?留两个听话的,比逼着他到外头找乱七八糟的强!
你个傻子!”
完全暴怒了,“你是乡下野丫头么?说这种泼话!
给我听好了,有些事儿,你就是想了,也不能说啊!
跟亲额娘说说就罢了,你给我管好你的嘴!”
完蛋了完蛋了,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风范哪里去了?发狠就发狠,居然还说出来!
抬头一看,她家的大家闺秀一副贤良淑德的表情聆听她垂训呢。
西鲁特氏拍拍胸口,还好还好,说话前把丫头全打发走了。
好吧,母女来说交心话,淑嘉从没听过西鲁特氏用这么冷的语气:“在杭州那会儿我说什么你忘了?这种主意能随便打的?名声要不要了?我要是母老虎,你道你能嫁得好了?门风,门风知道不?”
“那有不在乎的呢?”
“就没有不在乎的!
你想有个姑爷跟你想的一样儿,两口子过日子?谁不想?我刚过门儿的时候也想。
你倒想想,这年头,还有没有屋里人的姑爷?就算有,也想要个贤良的媳妇儿,也不想要个恶名在外的。
你好强了,肯定捞不着好的。”
说得够明白了,西鲁特氏停下喝茶喘气,儿女都是债!
平常乖巧懂事,拉出去也给父母长脸的,一旦抽起风来比天天油嘴滑舌的还难对付。
“阿玛怎么说?”
婚事上头,父亲、祖父的发言权是很大的,大家一张口说的就是‘XX的闺女’,这个XX必然是父亲的名字。
“他怎么想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一条你这样儿,肯定不行。”
淑嘉张张嘴,又闭上了:“额娘,真要交给上头,死活全不由自己了……我是真的怕……”
指婚没有退货的啊。
西鲁特氏恨恨地道:“我说的你全听漏了么?主子指婚是乱指的?打从有了大挑这回事儿,就没有乱点过人配对的。
你以为皇家指婚拴婚不看门第啊?”
最后完全气乐了,“你吓傻了么?”
果然有点傻……淑嘉默。
老实说:“额娘,您让我想想,脑子有点儿乱。”
西鲁特氏道:“你就是想得太多了,听我的,什么都别想,老老实实的就成,想多了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淑嘉磨磨蹭蹭回到房里,西鲁特氏不关她禁闭再饿两顿给她醒脑,完全是给了她面子了。
闷闷地抽出一本书,得,纳兰性德的词。
唉,唉,顺手一翻,居然翻到了《画堂春》,太刺激人了!
一生一代一双人,注定只能是个梦想,老天爷都要借她自己的手提前N年布局来打碎这个梦,淑嘉拨拨书页,很快看到了她自己亲手写下的“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
对了,写这词的人,已经嗝屁了,深情闹的。
靠!
提醒也不用这样提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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