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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阑却不放弃地继续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唉,被人冤枉是不好受,不过掌柜的你如果问心无愧,应该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对了,你在杭州城里的户籍,是谢少主帮你办的么?那你要通知他一下,这事可能会牵连到他。”
杜小曼回过一丝神,茫然地问:“户口?我自己去上的啊,不是到衙门里登个记就行了吗?”
时阑道:“对,但你要有原籍的文书和迁籍许可,衙门才会给你办啊。”
杜小曼依然一脸迷惘:“可是,我啥也没有,到那里他们就给我办了。”
时阑的嘴角抽了抽:“哦,哈,哈!
掌柜的,你跟我来。”
时阑的房间颇为凌乱,衣衫这里一堆,那里一叠,被子也胡乱地卷成一团,颇有杜小曼当年自己的房间的风采。
时阑在柜中翻找了一阵,取出几张纸,把桌上的水杯砚台旧纸之类扒拉到一边,将那几张纸一张张铺开在桌面上。
“这是户籍的原本、这是出身证明誊本、这是入城的文书……”
几张纸上,都盖着官印。
“没有这几样东西,官府吃了豹子胆,也不敢给你入户籍,话说掌柜的你带我去签卖身契的时候,我带了这几样文书的,你忘了么?”
啊?有吗?她真的没留意,只记得时阑和她一样,报上了出身户籍,也是生于丙寅年。
并没有留意他之前交了文书。
“我上户籍的时候,前面有人就是直接报的,然后登记了,我也一样。”
时阑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办户籍之前,先要把文书转交给录事官,由其呈给主簿,在主簿面前再报的那些话是用来与文书核对……我因为是临时卖身为奴,所以只有可以进出各城的文书,并没有迁徙文书,我还纳闷为什么官府没有让我补办……看来我是被当成你的同党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杜小曼暂时失去了分析能力,她只能直着眼睛问:“为什么?”
时阑苦笑:“还能为什么?我的好掌柜的。
一定是有人安排,让你过关。”
有这么大能耐的,肯定是裕王或者宁右相了。
杜小曼想象着,她去办户口的那时候,有个黑影在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一摆手,吩咐道:“给她过了。”
抖……
自以为计策无双,自以为得意地蹦跶,原来早就是人家网中的鱼,盘上的蟹,锅里的麻辣小龙虾。
不知道慕云潇那个渣男是否也从一开始就掌控她的行迹,嗯,裕王和他有交情,说不定会时刻发给他实况转播,慕渣男恐怕现在肠子都要开心断了。
说不定他正在慕王府的花园里喝着小酒,搂着阮紫霁说:“达令霁妹妹,我们可以放心地双宿双飞,白头到老。”
啊啊啊……
杜小曼的思想不受控制地奔逸,沉入更深的深渊。
时阑揉着额头:“不过,如果真的是宁景徽放你过关……他看到你两爪空空就敢去上户籍这种二傻子的行径,也不应该再怀疑你了啊……”
杜小曼捂住眼:“我就是二傻子!
行了吧!我要去冷静一下!”
踉跄着撞出了时阑的房门,奔回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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