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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冉猜她寻来,是因为自己最近日日这里练气,使得这一块地方与宫中别处不同。
那伽两岁半了。
还是不会说话,因她的舌头仍是蛇信子,嘶嘶吐着。
大约她觉得自己说话,但即便是傅冉,也是听不懂的。
她一双眼睛,还是懒洋洋的,又带着点好奇。
傅冉与她对视片刻,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从怀里掏了两颗灵丹喂给她。
自从李摩空将她隐身放养之后,她又开始杂食了,逮到什么吃什么。
鬼魅之物,是污浊之物,吃下去虽然容易饱,却不利进化。
“那伽。”
那伽甩了甩尾巴,低头喝了两口水,刺溜刺溜地游走了。
傅冉站那里,出了一会儿神。
有那么片刻,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
一阵风吹过,他才醒过来。
忽然有些害怕,越发焦急自己不能突破。
宫中十分安静。
孟清极扑腾了两回之后,不见水花,就躲圆照宫里写些伤春悲秋的诗词。
乔苍梧也不再去圆照宫,哪里都不去,只自己宫中呆。
他们不出来,傅冉也懒得管他们。
但宫外就难以像这般太平了。
傅家如今是如烈火烹油一般,从日到夜门前车马不绝。
傅则诚勉强应付着。
另有一处,也是这般光景,就是齐仲暄的王府上,他不比傅则诚有妻有子有儿媳,无帮他分担,又非三头六臂,被闹得头疼不已,没过多久就半真半假的病了。
寿安王去探了两回,见他瞧着真是不太好,又求了天章,才勉强答应安排他去山里清净处养病。
不过躲到山中,也会有上门,只是比起京中来,要好得多了。
齐仲暄因此能安安静静做点小动作。
这日他刚从密室中出来,就有侍从来禀有客至。
“又是谁?”
齐仲暄漫不经心道,“连名刺都没有。”
侍从小心道:“是法尊大。”
齐仲暄默然片刻,才让将李摩空请到花轩内。
此时正是赏菊的时令,这处别墅的花轩布置得十分古雅,窗下以旧瓦做盆,中间老菊丛生,间杂蜀葵,玉簪花倚着青苔斑驳的墙壁半开。
秋意缤纷之中颇含凄凉。
李摩空像一个真正的爬山一样,一身布衣,穿着绑腿,竹杖芒鞋。
齐仲暄一见他这样,登时笑了。
李摩空也微笑,并未行礼,就放下竹杖,四下打量道:“此地阴湿,可不宜养病啊。”
齐仲暄忍住咳嗽,道:“微恙而已,是爱这里清静。”
那次因算天章的命数,他病了一场,之后就一直不太舒服。
天章拉他做靶子之后,他京中不能安生。
因此称自己病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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