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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顺斜睨了一眼,随即冷笑道:“怎么,你觉得本王忒卑鄙了,是吗?”
那人不语。
忠顺再次一饮而尽,狐狸眼中带着冷飕飕的讥讽。
不折手段如何,卑鄙又如何?自己从来便不是正人君子,这双手不管每日里洗了多少次,依然染满鲜血。
这颗心不管如何去暖,都是冰冷刺骨。
只要能达到目的,便是伤人心,又如何?自己竟然身在这皇家,便只能这么走下去了。
否则那些如何去保护那些需要自己保护的人?
房间里一片静谧,忠顺一连喝了几杯,已经有了微微的醉意。
他喜欢这种微醉的感觉。
之前在京都的时候,不能让皇兄和母后担心,不能让对手有机可乘,他从不敢多饮。
后来安平被困扬州,他心绪不宁,无心饮酒。
如今事情都要了解了,终于可以饮酒了。
等这次回去了,将那伙子都给灭了,然后向皇兄请旨回青州封地去,当个名副其实的闲散王爷。
“启禀王爷,属下有要是急报。”
忠顺正处在微醺的好梦中,被这声音吵醒,有些不悦。
他拿起一个酒杯往门口一摔,“哐当”
一声,碎片四射。
门外安静了一下,突然又起了敲门声,“砰砰砰。”
“王爷,陈候带着安平郡主走了。”
“走就走了,关本王……”
不对,安平被带走了?!
刚刚还混混沌沌的脑袋迅速一转,突然反应过来,“陈家臭小子拐带了本王的妹子!”
随即站起身子,抬脚将坐下的凳子踢的老远,“来人,拿本王的佩剑来,点齐人马!”
报信的人精神振奋,响亮的回道:“是!”
此时扬州通往扬州的官道上,一辆马车飞驰行驶着,赶车的车夫一身锦绣墨袍,乌发俊颜,正是陈墨阳。
他此时心里亦是心急如焚。
之前离开扬州的时候,留了亲信注意秦朗的情况,结果刚刚收到传书,秦朗如今情况很不好。
他自然有私心,如今黛玉虽和秦朗感情未曾言明,但是两人有情,若是再经历生死,日后想要进入这个女子的心里便更加困难。
可是,若是此时隐瞒,日后两人又如何心无芥蒂的携手白头?
于是想清楚这一切,便拿着之前秦朗让自己回京后转交给黛玉的荷包,便去寻了她。
荷包很轻很轻,似乎是之前秦朗一直挂在腰间的那个,只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然后自己便由着心的指引,告诉了她实情,带着她去扬州寻阿朗。
马车急急的行着,车前的灯笼已经灭了,幸而天慢慢的亮了,倒是不影响行路。
黛玉坐在马车中,手中紧紧的握着那个荷包。
她抹了抹眼泪,眼睛红肿的从里面拿出一个已经枯萎的四叶草来。
原来那人早已寻了这幸运草,“你真能让人如愿以偿吗?”
两人终于在城门刚刚打开的时候,进了扬州城。
马车一路疾驰,到了别院门口。
陈墨阳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大门外的马车上。
此时别院中静悄悄的,朝阳冉冉升起,红光撒入了整个扬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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