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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紫瑞如常走进神容房里伺候。
神容正摊着书卷在整理当初去关外探得的地风,其实已经做过了,全然是在打发空闲。
紫瑞近前道:“少主可要出去走走?”
神容摇头:“算了,免得我父亲过问。”
她父亲昨日还差人来问了她这两日情形,她便干脆连房门都不出了。
将书卷收起后,再无他事。
神容在桌边坐着,忽而问:“他如何?”
紫瑞回:“山使应当还没走,不过听东来说任务已毕,就不知还能留多久了。”
神容抿抿唇,想起铺子里与他那匆匆几句,一时什么话也没有。
忽听门外有人笑着接了话:“阿容在说谁如何?”
神容抬头看去,长孙澜一袭宽逸的杏黄襦裙,轻笑着走了进来。
“阿姊怎会来?”
她站起身。
长孙澜道:“我来叫你一同去东市品新到的岭南红茶,已与母亲说好了。”
神容本还想婉言谢绝,听了后面便笑了一笑:“好吧。”
长孙澜先去门外车上等待。
待神容更衣描妆完毕,出门登上车时才道:“阿姊今日若也是来为别人搭桥的,那我半道便要下车了。”
长孙澜闻言一愣,随即吩咐外边马车上路,一边道:“你指二弟是不是?上次的事,我也看出你对他无意了,今日你放心随我走就是了。”
神容的确以为是裴少雍,若是他的安排,那半道她便下车,就当是借堂姊的车出门了。
“阿姊还是别提了,只当没有这事,免得二表哥往后难以说亲。”
长孙澜点头:“这是自然。
你的事,我已听你大表哥说了,不是二表弟,没想到还是那个旧人。”
神容在车中端正坐着,不做声,她会知道也是意料之中的。
长孙澜看一眼她神色,拉过她的手,说着姊妹间的私话:“他如今只是一州团练使,对别人而言可算作高官,但我看父亲的意思并不满意,加之山家如今又锋芒收敛……最提不得的还是当初和离那事,料想此番他来此的目的是绝对达不成了。”
神容脸色淡下去,又想起那日在铺子里与他说的那几句话,低哼一声:“那也是他自作自受。”
长孙澜笑起来:“你既如此说,又何必再回头看他,大可以将他抛开就是了。”
神容手指绕着腰间的丝绦,心想这才是可恨之处,明明气愤,当时却还是返去了幽州那趟。
“想得美,我才不会叫他好过。”
她轻声自语。
不是他叫她报复他的么?
长孙澜没听清,却被她出神般的模样给弄得笑了笑。
马车到了地方,正在东市一条大街旁,沿街商旅百姓往来不断,偶尔穿行过一两辆贵人车驾。
下了马车,长孙澜又挽住了神容手臂,与她一同往里。
神容进去前往两边看了看,没看见熟悉的身影,人已随长孙澜走往二层雅间,口中问:“莫非来这里是大表哥的安排?”
长孙澜边踩阶梯边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否则我如何知道你的事,可他又不与我说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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