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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你最贤惠了。”
她口上笑着回应,心里却甜甜地冒出另外一句话:术业有专攻。
顾惟野不会做饭,她可以来做。
他买衣服买不对尺寸,起码有心去买。
他做事喜欢自作主张,可是每一次,却都是从她的角度来考虑。
他已经足够好,人无完人,岑晓并不想再强求。
陈西泽听到夸奖,志得意满,他将切好的菜装进盘子里,然后接过岑晓刚洗完择好的菜,娴熟得放在案板上,开始新一轮切菜大战,又说:“以前我爸把我送去国外留学,我学位没读完,但这厨艺倒是练得一等一。”
她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地问,“西泽,你和你父亲关系是不是不好?”
陈西泽在工作室两个月,每隔几天,他父亲就会派各种人来劝,有的时候是他父亲的手下,有的时候是一些远近亲戚。
岑晓始终不明白,既然陈西泽的爸爸这么迫切想让自己儿子回去公司工作,为什么自己不来呢?唯一的解释也只能是父子关系不和睦。
他切菜的动作顿了一下,等到起手动作,岑晓却听见他轻嘶了声。
她急忙靠近,就看到他指尖上红色的已经决堤,血液汩汩的流到菜叶上,触目惊心,也根本看不清伤口有多大。
“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没多想,捉着他的手指,凑到了盛着清水的铁盆里涮,拿出来的时候,发现他食指指头尖上堪堪少了一小块,岑晓心里好像被猫抓了一下,有些晕眩得别开眼睛,“陈西泽,你少了块肉,连叫都不叫一声,你不疼啊?”
她托着他指头的手微微发抖,可是陈西泽觉得他真是一点都不疼。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明明切掉一块肉,可能够与她肌肤相触,他觉得好值得。
“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我才14岁。”
他忽然说,“肝癌晚期。
老人说气大伤肝,所以我一直觉得我妈是被我爸气死的。”
归根结底,他厌恶和反抗的不是继承家里的公司,他厌恶的是他父亲极其有关的一切。
“对不起。”
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把他的手放下来,她站起来说:“我去给你拿碘酒棉球、云南白药,纱布。”
陈西泽和顾惟野在一起长大,家中条件都很优越,却都有不快的童年。
相反,她家境普通,可是父母吵吵闹闹这么多年,却始终和和睦睦,甚至没在争吵时提到过一次离婚。
由此可见,家庭幸不幸福真的和钱没有关系。
岑晓顺着小道回到自己房间,打开行李箱,取出云南白药时,手指不由在贴在瓶身的标签纸上停留、摩挲。
她想起来这瓶药好像还是去年的时候,叶成晋买给她的。
一直没有用完,她每次出门拍摄就一直带着的。
现在再取出来用,她的心绪一片宁静。
其实就是这样子了吧。
真正的忘记不是口口声声说“我不爱你”
,而是再看到和以前有关系的某件东西,或者在听到对方的某条消息时,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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