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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啸决见任啸云不说话,心里的怒意更胜,直接抬手将一卷书砸到任啸云的面前,低吼着。
“谢大伯。”
任子钰知道,这已经是任啸决能做出的最大让步,毕竟,任啸云当初的的确确是派人追杀了夜锦衣很多次,虽然每次夜锦衣都安然无恙,但以任啸决的性格不杀他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他还能奢求什么。
“爹,走吧。”
任子钰伸手去扶任啸云,任啸云却是自己低着头撑着地站起来,站起来的时候还不小心踉跄了几步。
“爹,小心。”
任子钰忙站起来去扶任啸云,却被任啸云甩开手臂,接着,他便自顾自地大步跨出去,没有再回头。
任子钰站在书房看着任啸云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口气,他为自己的父亲感到惋惜和不值,因为任啸云始终都不懂地后退一步,看开一些,才会在夜锦衣出现之后这般为难自己,也为难别人。
这,又怪得了谁呢?
“子钰,夜儿怎么样了?”
等到任啸云走出书房,任啸决才无奈地叹口气,看着任子钰缓声问道。
“大哥他一切安好,还让大伯不要挂念。
只是······”
听到任啸决的问题,任子钰转过身来回答道,说到一半却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任啸决拧紧了眉头。
“只是大哥一直很在意一个问题。”
说着,任子钰猛地抬头看着任啸决道,“大哥想知道大伯是不是相信他?”
“这傻小子。”
容翎看到任子钰欲言又止的模样,以为是夜锦衣出了什么问题,一颗心提得老高,却又在听到任子钰的话后猛地松口气,还为自己徒弟的死心眼无奈地摇摇头。
“知道了。”
任啸决听到这句话,本来严峻的脸色也松动下来,他的手搭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似是在思虑着什么,半晌,他才抬头看着任子钰,缓声问道,“子钰,我那样对你爹,你恨大伯吗?”
任子钰低下头道:“我知道大伯是为了我爹好。”
容翎点点头道:“不错,还是子钰看得明白。”
任啸决叹口气道:“我让你爹搬出无境山庄,却并没有说他与无境山庄的关系从此便断了。
他还是我弟弟,也还是你父亲,你平日,多去看看他吧。”
“多谢大伯,子钰明白了。”
“好了,你先去忙吧。”
任啸决难得地对任子钰露出一丝笑容,见任子钰出去,他这才身子后仰,靠在椅子上,眼睛却还是死死地盯着桌上那封写着要夜锦衣命的书信。
“夜儿这死心眼的毛病还没变,自己都被害进牢里了,挂记的却是你这个做义父的相不相信他。”
容翎见任啸决失神的样子,开口提醒道。
“夜儿他一直都没看明白。”
任啸决微微叹口气,将桌上那封书信捏在手里,一簇火苗从他的掌心蹿起,转眼,那封书信便化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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