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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淡淡的,很轻有些模糊就像是染了上倦意,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情绪。
惋芷又觉自己肯定是多心了,可能他真以为她不舒服,是在体贴她。
这样想着她也放松了下来,心里有些好笑。
不管事情经过如何,她都嫁给了他,就是他真要怎么样,她能逃得过去吗?从他轻轻松松就有制住她的力气来看,机会微乎其微,而且她也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刚才她不客气的反嘲他,他也没有生气。
他对自己好像是挺宽容的。
惋芷决定破罐子破摔,伸手去解开襟扣,动作极轻的将小袄与裙子脱了,叠好放在床尾。
然后钻到自己的被衾紧挨着墙边睡。
徐禹谦闭着眼听身边悉索的声音,很快又静了下来,紧绷的脊背才回于自然,唇角翘了个弧度。
虽然今晚的洞房花烛有遗憾,可以前世的遗憾相比这不算得什么,事情总要循序渐进的好,什么时候将她诱到掌心了,她自然也不逃了。
闻着身旁飘来似有似无的甜香,徐禹谦便是满心火热燥动也有些倦了,一早睁眼就忙到晚上,还得花心思去与她相处,确实精力费得有些多。
何况他知道自己今晚肯定不能干些什么。
而他身侧的惋芷也出乎意料的,沾到枕头就连眼都不想再睁了,已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外边玉桂玉竹与槿阑院的两个值夜丫鬟在大眼瞪小眼,等了大半天也没有动静,都疑惑着昏昏欲睡。
也不知是几更天,屋里的灯突然又亮了起来,徐禹谦带了焦急的喊唤声惊醒了四人。
惋芷在睡梦中好好的喊起疼来,蜷缩在一起,徐禹谦怎么也喊不醒她,看着她痛苦蹙眉冷汗淋漓束手无策。
玉桂玉竹进去时就是看到这样一幕,她们家小姐裹着被子被徐四爷抱着,他在紧张的轻拍她的脸,一声盖一声柔和的喊着她闺名。
“你们太太有梦魇症吗?”
见着是伺候惋芷的丫鬟进来,徐禹谦冷声问道。
“没…没有的!”
玉桂也慌了神,不笑的徐四爷有些骇人。
玉竹神经大条些,靠近去看惋芷,见她非常难受的样子嘴里还不停喃喃说着什么,焦急道:“四老爷,小姐还有个叫玉兰的陪嫁丫鬟,她略懂些雌黄之术,小姐生病的日子都是她照顾的。”
情急的玉竹连称呼都忘记了,徐禹谦看了她一眼,黑眸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玉兰人呢?”
玉竹这才发现徐四爷神色不虞。
玉桂反应过来,应了声在后罩房忙不跌的寻人去了。
惋芷的情况和梦魇差不多,玉兰掐了她人中就睁眼了,不过也只是睁了会茫然看了眼众人又极累的睡了过去。
徐禹谦松了口气将她抱回床上,掖好被子,问玉兰:“真的不用请郎中来?”
玉兰似乎有些怕他,连头都不敢抬,说话也抖着声:“回四老爷,太太脉象无碍的,应该是今日太累,情绪起伏所致。”
“嗯,我就信你这回。”
他极认真的看着她,玉兰颤声谢过,跟着玉桂两人退下。
惋芷夜间再也没有做梦喊疼,却也睡得不踏实,老是蜷着身子。
徐禹谦频频注意她,最后掀了被子将她揽了过来,像哄孩子似的拍她背,最后是什么时候睡着也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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