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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与第一次温泉拥吻一般,他依旧如此深情幽婉,吸吮辗转间轻柔如花间词人笔下诗行,然而那吻却又渐渐生了力度,疼痛的,带着挫折和抑郁的力度,他似乎欲将这般的力度永久的覆上她的唇,好让她长远的记住属于他的味道和记忆,那些唇齿的相遇与邂逅,每一次都如电光相击,碰撞出无声的申吟和颤栗,她因此喘息渐急,那喘息却又被他毫不容让的堵在了彼此契合的双唇间,他一点点的吻去她唇边未拭净的鲜血,再将那般咸甜的滋味与她共享。
感觉到身下人的挣扎,他拢得更紧,相遇至今他放开了她太多次,放她由着心去飞,她摇曳的翅尖如刀掠过心间,裂出血迹殷殷,今夜他却不想再放,便勉强她一回也罢!
他不要这人生长亭短亭,不要这人生电急流光,如果终有一日心血化碧,他成为被她遗忘的时光,那还有这夜的带血的疼痛的吻,来记取这翻覆沧桑的一程。
那样沉重而凶猛的吻,不再是素来优雅从容的长孙无极所有,却又真真实实的碾过孟扶摇的心,她闭着眼,终于放自己彻底的软下去,腰在他臂弯里不住后折,弯成垂柳一般的弧度,眼底的泪,却渐渐沁出,细流般无声落入长孙无极唇角,再被他含血吻去。
四野花落如雪,夜来长风拨弦,溪流边青柳繁丝摇落,飘入更远沉静春山,月光自春山之巅掠过,在茸茸碧草间如水起伏,照亮跪坐相拥的人,照亮她颊上的泪和他唇间的血,照亮她在他怀轻轻颤栗,肩膊精致清瘦,如一只欲待飞起却又无奈牵绊的长空之鹤。
这一吻漫长如此,这一吻短促如此。
他终于放开她,将吻一路游移向光洁如玉的额,轻轻一触,随即抵着她的额,不动。
两人呼吸相闻,丝丝缕缕纠缠在一起,孟扶摇低低的喘息飘散在寂静的四野,脸色苍白中终于泛起欲醉的酡红,那般难得的眼波流动娇媚如春,难以比拟的艳光。
长孙无极深深看她,低低道:“扶摇……你要我拿你怎生是好……”
孟扶摇沉默着,良久笑了笑,道:“我发觉我们之间,连那句随缘都不能说,有些东西,从一开始,老天爷就没有给。”
她颊上晕红渐去,眼神由迷乱恢复清亮,直起身,跪坐着慢慢整理自己乱了的发。
是的,不能说,不能放纵,不能沉迷,如果从前,她还曾因为那些时空变幻现实阻碍,犹豫自己的坚持是否值得,产生过动摇之心,然而从今日开始,她再也不会折回前进的路。
妈妈在等她。
她最畏惧的十八年光阴,已经确定了不会再是隔开她和妈妈生死距离的障碍。
那还有什么理由,阻止她奔回的路途?
长孙无极缓缓放开手,那般无奈苍凉的手势,在虚空中轻轻一挽,却只挽了这夜露少许。
对面的人儿,沉静而悍然,那沉静里是不容更改的决心,那悍然里是绝不犹豫的坚持。
他默然的看着孟扶摇,看着自己的放手得来的苦果,那苦果只能咽在自己心底,那般梗梗的,堵在心的通道间。
半晌他道:“扶摇,我亦不放手。”
换得她一声悠长的叹息——有何可说?有何可劝?正如他劝不了她一般,她亦无法自私且假惺惺的去劝他。
长孙无极却突然笑了笑,道:“我相信诚心天地可感,我相信纵然世间有命运主宰凌驾于一切意志之上,也终究会有办法打破它。”
他轻轻牵过孟扶摇,道:“睡吧,你累了一天,有些事,想多了也伤人,先忘却的好。”
不容孟扶摇拒绝,他手指一拂,又习惯性点了她睡穴。
看孟扶摇噙一抹苦笑沉入睡眠,长孙无极伸手,缓缓抵在她后心,闭目,真气流转一周,在她丹田之内飞速的转过一圈。
良久他松开手,静静俯视孟扶摇睡颜,手指温存抚过她微肿的唇,轻轻道:
“既然注定如此,且让你飞得更高,与其看你在执念折磨下挣扎苦痛一生,不如助你,冲破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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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孟扶摇回到战北野的密宅养伤,她对外间盛传的真武魁首诸般传言毫无兴趣,每日只在拼命练功养伤,她的“破九霄”
进了第六层,也将大风月魄的真力和“破九霄”
顺利融合,其实她自己一直有些奇怪,按说她应该没有这么快就能融合那三种顶级真气,事实上她做到了,果然还是死老道士说的对,只有在不断的濒临生死之境的战斗中,才能更快的激发并提升自己的潜力,达到寻常修炼不能达到的速度,据死老道士说,他二十四岁时练到第六层,在本门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引为奇迹,如今前无古人还算,后无来者可就没他的份了。
孟扶摇想到老道士吃瘪,心情甚好,只是她虽然顺利提升,受伤却重,融合的真气也不稳定,时有时无,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休养,如今她目标已定,只剩下心无旁骛的修炼,而在“破九霄”
未臻圆满之前,她不会心急火燎的贸然跑到穹苍,机会只有一次,她一旦去穹苍,就绝不允许自己失败!
那么,还是按计划做自己想做的事,养伤期间,在天煞搞搞破坏。
长孙无极“回国”
了,战北恒亲自将“回国”
的长孙无极送出磐都,临别相赠香车一辆,里面全是天煞贵族女子托他转送的荷包啊玉佩啊肚兜啊如意啊等等,长孙无极不以为意一一笑纳,真的带着那香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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