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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枫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生活技能却没掌握多少。
他当时难过彷徨,又要快速的学会处理各种繁琐的事情。
后来寒潮将至,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过冬的棉鞋。
去年棉鞋已经小了,现在穿上去脚趾头都要缩着。
单鞋又冻脚,坐在教室里的时候脚背上冷风直刮。
那时候梁晋还是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小胖子,见徐青枫这样死活要换着鞋穿。
刚开始徐青枫格外排斥这样的同情,直到和梁晋换过一次鞋子后,体会到了松软的羊毛靴子是何等的舒服暖和,他就再也不想脱下来了。
最后俩人达成一致,白天的时候换着鞋子穿,晚上的时候各自穿回自己的。
徐青枫皮糙肉厚的一冬没事,梁晋白嫩嫩的脚趾头却肿成了小包子。
第二年的冬天徐青枫已经吃喝在了梁晋家,自然也有了自己的羊毛靴子。
但是梁晋的脚却一年冻了年年冻,稍微受点冷就反复红肿。
他痒急了就想挠,一直要挠的发疼才能感觉舒服些。
梁建军和保姆虽然着急,却又没什么好办法。
后来还是徐青枫从村里老人那讨来了秘方膏药,每天不敷药的时候就把梁晋的脚揣到怀里,按照老中医教给的法子一点一点的按压揉捏。
梁建军以为他是知恩图报,为此对他态度更加和缓。
徐青枫心里却清楚,这冻疮是因自己而起。
而他这么做的原因,除了一部分的报恩之外,却更多的是想表现给梁建军看——他既然选择了当别人干儿子的路,就再没打算拾起过那些四零八落的面子和铁骨,唯有给自己争取更好的条件,才是他的唯一目标。
并不是所有的爱情伊始都是你情我愿,最后又能终得善果。
在三个月之前,徐青枫还觉得这是一句废话,直到那个并不算明媚的上午,他漫不经心地拿到体检单时,才终于觉出一点悲凉。
——
徐青枫极有耐心的轻轻揉捏着,等梁晋的脚终于热乎乎的反过劲儿之后,才给他掖好被子走了出去。
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他翻了一下,先给秦时回了过去。
秦时刚接通就叹了口气,问道:“梁晋睡了吗?”
徐青枫嗯了声:“睡了。”
“哦,”
秦时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你是打算告诉他了?”
徐青枫顿觉头疼,捏了捏眉心道:“……还不知道。”
他和秦时向来不对盘,这会儿因为梁晋的事情再次联系,很多地方依然不习惯。
秦时也没什么耐性,口气忍不住有些讥讽道:“你不知道?人都回去了你还说不知道?还是你打算再来一遍什么移情别恋让梁晋死心的戏码?”
他听徐青枫没有反驳,忍不住有些气愤:“拜托你要演戏也演的真一点,一开始谁说的长痛不如短痛?我推了半年的工作就为了你这破事,你都干了些啥?别人的短痛是一刀切,你呢,你连个移情别恋都演不像,你那是一刀刀的凌迟!
这几天他好不容易有些松动,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徐青枫的脸色终于沉下去,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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