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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头看了一会儿后面,见四老爷无奈地回身去应付那些衙役,珊娘这才缩回头。
见袁长卿软绵绵地靠着车壁,她便把他的脑袋搬到自己的肩上,然后伸手揽住他的腰,问着他:“可有哪里难受?”
袁长卿靠在她的脖弯处笑道:“有你在,哪儿都不难受了。”
这一句,立时勾得珊娘压下去的泪险些又涌了起来。
她作势拍着他道:“都这样了还贫!
人前的‘高岭之花’哪去了?”
袁长卿淡淡一笑,道:“你是我媳妇儿。”
珊娘搂着他,二人一阵静默。
半晌,袁长卿忽然在她耳旁小声道:“那会儿我真以为我要死了。
我就想,我死了,你可怎么办呢?倒不是我担心你不会照顾自己,只是,留你一个人,叫我怎么放心呢……”
顿时,珊娘的泪就崩了,贴着他的脸骂着他道:“胡说什么呢!
我们都好好的,全都好好的……”
见又招下她的泪来,袁长卿不由一阵后悔,想要抬手去替她擦泪,却抬到一半就无力地落了下去。
珊娘干脆抓住他的手,拿他的手当帕子擦着泪,道:“以后再不许说这样的话了。
你死了,我仍要快快活活地活下去;我死了,你也要快快活活地活下去,谁也不许胡乱活着。
人活一世多不容易,便是你死了,我也要替你好好活着。
同样,我死了,你也要替我好好活着。
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谁又能说谁死了呢?只有没人记得的人,才是真死了。”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是一阵伤感。
袁长卿一阵无奈,道:“我道歉,不过随口一句感慨,倒招得你成了泪人儿,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全都挂在嘴上了,竟也没个忌讳。”
珊娘顿时就被他气笑了,拧着他的腰间道:“谁先说什么死啊活的?!”
袁长卿故意倒抽着气,道:“我,我。
我的罪过。”
又笑道,“你可以放心了,我已经能觉得痛了。
刚才师兄给我施针时,把我扎成了个刺猬我都没一点感觉。”
珊娘道:“对了,你师兄……”
“啊,”
她话还没问完,袁长卿已经知道她想问什么了,截着她的话道:“我师兄一直被太子爷供奉在宫里,跟着我的那个暗卫回东宫报信后,太子爷就把他给派来了。”
珊娘一阵沉默,半晌才道:“总觉得这件事有点诡异。
怎么好好的,他们竟有了那么的大胆子,想要毒杀你?还布了一套又一套的局。
若说陷害你逼杀人命,就已经够你吃官司丢前程了,干嘛非要害你性命?要害早些年也该下手了,怎么也不会轮到如今……”
“你以为之前他们没下过手吗?不过我一直提防得紧,没叫他们得手罢了。”
袁长卿冷笑道。
珊娘一惊,扭头看向肩上的袁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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